“且慢!”
看到白世鏡被扶走,張博萬忽然大叫一聲,走到跟前:“讓我看一看!”
兩名血衣衛有些為難的看向陳錚。等到陳錚點頭,二人扶著白世鏡走向張博萬。
張博萬抓住白世鏡的手腕,渡入一道真氣,沿著白世鏡經脈遊走。他所修的真氣先天屬水,取滄海之意。平靜時潤物細無聲,暴動時似驚滔駭浪。
水為萬物之母,蘊含生髮之機,用作療傷能起到事半功倍之效。絲絲縷縷的真氣滲入白世鏡的經脈之中,滋潤著他的經脈。真氣沿著經脈向前行走,就像走在羊腸小道中,艱難無比。
白世鏡的經脈不止像羊腸小道,且破損嚴重,許多地方都已開裂。張博萬的真氣擁有療傷之效,滋養經脈,依然小心翼翼,生怕對白世鏡造成二次傷害。白世鏡後天十一層的修為,原本他的經脈應該是暢通無阻,堅韌強勁,根本不怕外來真氣的衝擊。
如今,他的經脈萎縮,且多外斷裂,顯然是遭受重創後,又修為被廢,經脈得不到滋潤療養而造成。
時間好像過了很久,真氣還在十二正經中打轉,張博萬卻有些心力憔悴,不得不撤回真氣。
張博萬臉色蒼白,一副與強敵大戰三百回合的後果,陳錚心中一緊,連忙問道:“張兄,不要緊吧?”
張博萬伸手無力地搖了搖,無力道:“只是心力消耗過度,休息一會兒就恢復了。”
陳錚聞言,心中略安。叫來一名血衣衛扶著張博萬休息,卻被他拒絕。
“候爺,房間已經收拾出來了,要不要進去休息一會兒?”高權一身塵土,來到陳錚身前,躬身行禮。
“外面風大,把白兄扶到屋裡。”
陳錚對血衣衛吩咐一聲,一群人相互攙扶著,在高權的引領下進了一間房中。
周圍的大火已被撲滅,這間房也不知多久沒有住了。雖然打掃過了,又灑了清水,依然還有一股子黴腐味。
陳錚的講究不大,隨便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其他人也都無人招呼,各找各位。兩名血衣衛提著兩個銅水壺進來,壺嘴裡冒著熱氣。不一會兒,又送來了杯子。
陳錚揮揮手,血衣衛心神領會,再無人進來。
“白兄的傷勢如何?”
聽到陳錚詢問,張博萬搖搖頭,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哎喲,直個急死人了。是好是壞,是死是活,總得有個說法吧!”班濯見狀,急的不行,突然跳了起來,對著張博萬催促。
“你倒底懂不懂醫術,剛才別是裝的吧?”
張博萬神態低落,嘆了一口氣道:“白兄的經脈萎縮,且多處斷裂,若想恢復如初,非我碧遊宮的金蛤丸不可。”
班濯一聽有救,大聲叫道:“既然有救,就趕緊把蛤蟆丸拿出來?”
“是金蛤丸!”
張博萬滿頭黑線,沒好氣的糾正道。
“管他叫什麼,你趕緊救人啊!”說到這裡,班濯的臉色忽然一變,緊緊盯著張博萬,沉聲說道:“你不會捨不得吧?”
張博萬苦笑一聲,衝著陳錚拱了拱手,無奈道:“張某是小氣的人嗎?”
“南無琉璃藥師王佛!”
突然,一聲佛號從外面傳進,神秀雪白的僧袍上,鮮血點點,俊俏的和尚變成了一個修羅金剛。一身的殺氣,前腳還沒有邁進門檻,濃烈的殺氣就已經撲面而入。
“你殺了多少人?”
陳錚大吃一驚,他的殺生刀法包含的殺氣已經極為駭人了,但與神秀這一身的殺氣相比,就顯的微不足道了。
“阿難破戒刀!”
班濯面色凝重地盯著神秀,眉頭緊皺,道:“這門刀法太邪性,你就不怕墮入魔道,萬劫不復嗎?”
神秀雙手合什誦唸佛號,吐出一字,身上的殺氣就收斂一分。當最後個字吐出後,殺氣消失,重新恢復“得道高僧”的樣子,面帶詳和的慈悲之色。
“小僧在外面聽到金蛤丸,是碧遊宮的療傷靈藥金蛤丸嗎?”
“咦!和尚知道金蛤丸?”班濯驚訝的看著他。關於這個金蛤蟆丸,他根本沒有聽說過,沒想到神秀卻知道,讓他很意外。
”蠢貨,琉璃淨土的醫術冠絕天下。你不知道不代表別人也不知道。“胡一飛突然插了一句,對著班濯一頓冷嘲熱諷,毫不留情的打擊著對方。
“你罵誰是蠢貨呢?”班濯大怒,眼如銅鈴,瞪著胡一飛大叫。
“誰蠢罵誰!”輕飄飄一句話,瞬間把班濯的打擊的啞口無語,他若再回嘴,不就等於變樣承認了自己是蠢貨了嗎,他可不上這個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