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有啊,前兩天我還去她們家給我爸買過涼粉呢,”房冬一邊說一邊觀察這倆口子,臉色都變了。
馬上又補了一句:“唉沒辦法,多年了,都快養成習慣啦,我爸說一個星期不吃她家的涼粉就好像缺點什麼似的。”
“那……胡大媽現在在哪兒賣呢?”
“啊呀,這個我還真沒打聽,我每次拿涼粉都是去她家裡。”
“小房啊,我們家和胡大媽有點……”
“我聽說了,放心,我不會告訴胡大媽你們在這兒擺攤的。”話音一落,兩口子的表情立刻就變得自然如初了。
房冬是真沒打算告訴胡大媽,雖然他們倆口子有些不地道,可按胡大媽的性子,只要知道了還不得打上門來?
他倆年輕力壯的倒沒關係,萬一胡大媽有點閃失,秀秀姐這一家的日子可就沒法過了。
“放心吧,我這個人不愛管閒事,你們之間的事情有什麼細節我也不知道,更不愛打聽,我保證不告訴胡大媽。”房冬再次強調道。
“行行,那謝謝你啦,我們倒不是怕胡大媽,她那個人不好說話,再說年歲也那麼大了,過去的事就過去吧,再提起來萬一氣出個好歹來多不好啊,你說是不是?”
是你孃的省略號,房冬暗暗罵道,不管怎麼說你們也欠人家一千塊呢,也許胡大媽拿到這一千塊就把欠母親的六百還了呢?
沒想到老百姓也有三角債。
得到房冬的保證後,起初對不收錢沒表態的劉哥也不收房冬的錢了,房冬可不欠他們這點情,硬是把錢塞給了他們。
“做生意不容易,錢必須收著,我來這兒擺攤是新手,日後還要劉哥劉嫂多指點呢。”
“那一定的,一定的。”劉嫂滿臉堆笑地說。
……
之後的幾天裡,一吃完晚飯房冬就騎著腳踏車來這條街看看,確實像劉哥說的那樣,出攤的人越來越多了起來,南段已經快延伸到藝校的東南牆角了。
北段的空位置多,但房冬沒打算去,觀察了幾天發現最北的十多家一晚上也沒幾個人去。
死也得死在南段,可就算憑著自己的味道房冬有把業務做起來的信心,可這個過程太長,沒等火起來恐怕就要入冬了。
這買賣恐怕比自己想象的難做,除非使些手段搞促銷。
搞促銷也太不合適,這幫小肚雞腸的同行們還不得把自己吃了啊?
自己可以多吃點,但也不能把大家餓死。
“婦人之仁!”馬小龍罵房冬:“做生意就得狠,你放心,你這麼發善心,到你死那天也不見得有人給你送葬。”
“對啊,沒準兒還有人往你棺材上吐唾沫呢!”候勇志也說。
“放心,到時候我看著棺材,不讓他們往上面吐!”死胖子嘴裡又沒吐出象牙來。
……
車子終於改裝好,已經是藝校開學的第七天了。
這些天房冬每天都會在那條街的對面找個地方呆到11點多才回家,回到家時,院裡的大多房屋燈都熄了,只有秀秀家的外屋亮著一盞小燈,是給胡大媽留著的。
由於作息時間的錯落,雖然同處一院,房冬連著好幾天都沒見過秀秀。
胡大媽倒是把前些天的熱情延續了下來,吃飯時還招呼房冬和喜子一起去,不過房冬一次也沒去,人家一個人怎麼湊合也行,添兩個大小夥子就成了負擔。
可梁喜成這個臭不要臉的有一次趁房冬不在跑到胡大媽家吃了一頓,房冬回來後還誇耀自己把人家一鍋飯吃了個盡光。
看來這個奶粉是必須買了。
對車子的改裝成果房冬還是非常滿意的,錢花哪兒就哪兒好,一點也沒錯,佈局合理,拆洗方便,更重要的是那一水的不鏽鋼操作檯,看著就和小街未來的同行們不是一個檔次。
要開業了總得有個番名吧,房冬給自己的攤位起了個老房東麻辣串,什麼正宗啦、四川啦就不提了,從幌子上看,滿世界的麻辣燙沒有一家不正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