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人:“……”
任時闌偷偷看了一眼酈廷川的反應,只見對方正皺起眉,隨後就不再看向主角攻受,而是對上任時闌的目光。
任時闌心裡咯噔一下,趕緊轉移視線。
離船登岸,任時闌和酈廷川的隨從各自撲了上來。
秦家大哥二哥也在,看見任時闌這一身狼狽,便露出不忍直視、欲罵又止的表情。
“好了好了。”三哥出來打圓場,“先送他們回去罷,遣人去爹那兒回話。”又看向酈廷川,露出同情神色,顯然是猜任時闌又搞出什麼么蛾子,連累得這弟夫跟著一塊受罪。
於是任時闌用在湖底跟左宣酈廷川編好的藉口糊弄過去,在丞相府侍衛的護送下,回府了。
一路上,他沉默,酈廷川也沉默。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一個凡人第一次看到妖獸和修真者,只怕到此時都還沒完全回過神來吧。
任時闌卻是感到疲累,這一晚上先是掉水裡,然後又被妖蛟的攻擊震暈過去,他的身體難免受到影響。
回到酈府,洗了個澡後的任時闌愈發覺得頭暈腦脹。
但他獨自在西暖閣中時,仍然開啟儲物戒指看了一眼。
戒指空間最末尾的那枚劍鞘,沒有了。
是在那一刻保護他時被擊碎了嗎?
任時闌出神片刻,略有些悵然。
深夜,西暖閣那邊傳來輕輕的咳嗽聲。
東邊房中,原本正盤坐調息的男人睜開了眼。
“半夏。”
外間,小廝探進來半個頭,在酈廷川的吩咐下,過來服侍他起身披上氅衣、坐上輪椅。
“少爺,這大半夜的……”
半夏不明所以地推著酈廷川來到西暖閣前。
陪侍的尋芳等幾個婢女也都睡著了,聽見門開腳步聲與輪椅的動靜,才睜眼爬了起來。
西暖閣內,輪椅停在床邊。
酈廷川伸手探了探床上青年的額頭,滾燙。
尋春忙不疊道:“奴婢這就去叫大夫。”
酈廷川讓半夏等人去取手帕、溫水和藥丸,一時間下人們都急忙去了,屋子裡只剩任時闌和酈廷川兩人。
阿拉斯加原本也跑進內間,要湊到任時闌的床前來,被男人一道眼神掃過,抬起的爪子又縮了回去。
下人們合上隔扇,大狗也就被關在了門外。
酈廷川傾身,將任時闌伸出來的一隻手臂塞回被子裡,又摸了摸他汗濕的鬢角。
青年的眉頭很不適地皺著。
男人將手指點在任時闌眉心,耳畔響起林湛英說過的話:
“無論他記不記得上一世的事,你若在他面前暴露身份,只怕他都不會高興。”
周群還是將一絲靈力輸送進了對方體內。
任時闌只覺得身體裡莫名出現了一股溫潤沉厚的力量,悄無聲息地滋養著他的經脈,緩解了那股炙熱無力的難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