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時闌道:“三哥,借點錢。”
原主本來就是揮霍無度,油鍋裡的錢還要撈出來花呢,哪裡有半分存款。
原本在秦府,還有家裡給他兜底;現在成了婚到了酈府,他看似出手闊綽,其實箱子裡的錢早就花了個底朝天。
接下來還要維持紈絝子弟人設,去樂康坊,萼輝樓。萼輝樓那能是一般地方嗎?上京城一等一的銷金窟,喝杯茶水比別的地方包個房還貴。
雖然任時闌的儲物戒裡還有他的一堆材料,但是那些算是他的老本了,可不能隨便動。
而且那些靈材法寶,放到凡間的市場上,人家也未必識貨。
所以,還是打劫自家兄弟比較實惠。
三哥嘴角抽搐:“我哪來的錢?禦前侍衛那點俸祿,都交給你嫂子了!”說著就要把他扒開。
任時闌跟牛皮糖一樣掙脫不掉:“我不信,你天天禦前行走,皇帝陛下啊長公主殿下啊難道不賞你金啊玉啊什麼的,你肯定有私房錢!”
三哥怒斥道:“都是成家立業的人了,還沖我們要錢,你丟人不丟人?要錢你也沖你夫君要去!”
任時闌:“我不!我若沖他要錢,豈不是矮人一頭?我以後還怎麼振夫綱?”
最終,任時闌眼看著三哥手寫了一張兌錢的收票,蓋上印鑒,滿意地放人走了。
後書房,小山塢。
書童端上茶來。秦錫道:“新婚兩日,如何?”
酈廷川道:“一切都好。”
秦錫看了他一眼道:“你不必遮掩,他幹了什麼,我都知道。”
其實和酈家結親這事,秦錫一開始是不予考慮的。
酈家以軍功起家,爵位襲到如今,漸漸有坐吃山空的勢頭。
這也罷了,若是酈家有個能撐門戶的子弟,秦錫也不介意以親事為交易,拉對方一把。
可酈家二老爺三老爺,都是庸碌之輩,不過是坐享祖蔭罷了。
何況還想出“把自家身患殘疾的長房侄兒推出來做聯姻籌碼”這種辦法,秦錫只聽媒人說上一句,就知道酈家人打的什麼主意。
這種內宅爭鬥,他那蠢得只知吃喝玩樂的小兒子要是一腳踏進去,被人當槍使還算小事,若是又惹出什麼轟動上京城的笑話,到頭來煩的還是他。
不過,秦錫在見了酈廷川一面之後,改變了想法。
這才有了後來的婚事。
此時,酈廷川道:“我……不是替他遮掩,他只是愛玩,我會好好勸他,讓他迴心轉意的。”
這話說得,的確叫當岳父的聽著舒心。
秦錫挑眉,也不在乎這年輕人說的話是真是假,哪怕是裝的,起碼人家也願意裝。
秦錫道:“你腿有殘疾,想走正常的科舉仕途已是不可能,即便是由我舉薦你,也得令眾人信服才是。”
“五日後的曲江宴,我已經替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