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他確實寫過信,不過那時他太需要錢,國內已經沒有那麼快搞錢的路子了,所以他才會與敵國合作。
只是他沒想到,對方會如此殘暴,竟然將景朝將士全部坑殺,一個不留……
這件事,他也後悔,原本留著信件,是想留底,等著自己登基後,向敵國索賠,
卻沒想到會被太上皇發現,此時又出現在禦書房。
太上皇!!!
當然,他知道,這件事會丟掉性命,所以,他絕對不能認。
不止不能認,他還要將戲演好!
“兒臣冤枉!”他撲通跪下,額頭重重磕在地上,
“借兒臣十個膽子也不敢叛國啊!”他的指甲摳進金磚縫隙,似突然想起什麼,他猛地直起身:
“兒臣若是有半名虛言,天打雷劈!”
宣文帝冷笑一聲,將密信甩到他面前。信紙擦過太子臉頰,留下一道紅痕。
“你看看吧。”
他顫抖著展開,越看臉色越白,這確實是他的字跡一字不差。
“這……這不是兒臣寫的!”太子的聲音變了調,“定是有人模仿兒臣筆跡!”
“模仿?”宣文帝從劍架上取下寶劍,寒光映著他冰冷的眉眼,那樣無情又冷漠。
“你當朕是糊塗了?當年北疆死了的將士,他們的冤魂可都看著呢。”
劍尖抵住太子咽喉時,樂善的額頭已經磕出血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太子突然大喊:“兒臣能證明!”
他哆嗦著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請父皇傳召……傳召東宮典膳局的張德全。“
宣文帝眯起眼睛。半個時辰後,一個佝僂著背的老太監被押進來。
太子搶過紙筆扔到他面前:“寫!就寫‘北疆軍報’四個字!”
老太監不明所以,此時抖如篩糠,
不過他雖然驚恐,此時寫出的字卻與太子如出一轍。
宣文帝盯著兩張紙看了許久,突然暴怒:“你竟在宮中養這等人物!”
“此人原是南詔進貢的文書,兒臣留著他……只是為了批閱奏摺時能多個人商量。”
太子伏在地上,聲音發顫,“若兒臣真要通敵,怎會留他到今日?”
可即便如此,宣文帝還是連夜將精通字畫的大儒傳來,檢視一二。
不多時,殿外傳來大儒求見的聲音。
經過三位翰林學士比對,確認兩封信的筆鋒轉折雖有少許差異,但還是一人所寫。
宣文帝的劍慢慢垂下,卻突然轉向樂善:“擬旨。”
樂善的筆尖懸在詔書上,墨汁滴落成,氤氳了一片紙張。
“廢太子。”
這三個字像驚雷炸響。太子猛地抬頭,卻在看到父皇眼神時突然冷靜下來:
“父皇三思。如今宮中除了兒臣,並無合適人選……”
“怎會沒有人選?。”宣文帝突然笑了,那笑容讓太子遍體生寒,一個可怕的猜想出現在腦海,但他卻不敢多想。
“來人。”
陰影裡走出個戴暖帽的太監。
當那人緩緩抬頭摘下帽子時,太子踉蹌後退,
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