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敢抬頭,帽簷垂下,陰影蓋住了半張臉。
對方什麼都沒有說,在她面前駐足了幾秒,然後遞上紅包。
其實,她從有記憶以來,就沒有收到過紅包了。就連過年壓歲錢都沒有過。
所以她記得很清楚,她緊張抬起手,猶豫了一下,又把手上的汗擦在身上,然後雙手接過:“謝、謝謝您。”
經理在一旁咳嗽了一聲,她反應過來又連忙說了兩句吉祥話。
經理說他們這些做老闆的都喜歡聽這種話。
那個老闆似乎很受用似的,從鼻腔裡哼出一聲輕笑,離開時在她的鴨舌帽上壓了壓,將她的帽簷壓得更低。
她不明所以的抬起頭,只看到了老闆的背影。
低頭,她摩挲著手裡的紅包,封皮很厚實,邊緣尖尖的硬硬的,好漂亮的一個紅包。
上面寫著兩個大字——順遂。
後來那個紅包,她都沒捨得丟,將封面拆下來,一直放在錢包裡當護身符了。
只是可惜,後來她再去聯系經理想賺外快的時候,那邊已經不招兼職了。
顧緲從回憶中抽離,在手機上搜尋高爾夫球杆。
稀鬆平常的倒是五位數就能搞定。
只是,顧敘不會用這個價位的。
他連一支平時工作要用到的鋼筆都要比這一支球杆貴。
顧緲換了個app搜尋,找了找,最後聯絡了一家拍賣行。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一支球杆也能達到七位數。
嘖。
她雖然現在也不缺錢,但明顯,她從來沒有融入過有錢人的世界。
她還是經常會被這些“貴族用品”的價格震驚到。
房子車子包包的價格,她已經免疫了。
但日常的一些小玩意兒,還是會驚到她。
比如,黎嘉喝的一瓶水要上千塊,黎宗玉給她添置的一些零碎東西,什麼紙巾盒牙簽盒,這些居然也要五位數。
天殺的,她甚至覺得他們有錢人的貨幣和她這種普通人的不一樣。
他們的一千塊是不是都當成一塊錢來花啊?
每次想到他們這些有錢人之前過得是什麼樣的好日子,她真都和這些有錢人拼了。
摸摸口袋,唉,果然還是要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