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有她的ipad,陽臺椅子上有她的小狗毯子。就連他的書房桌子上,也有她的筆記本和兩本沒看完的漫畫。
臥室裡更是多了許多她的零食。
她一開始都藏在了床頭櫃裡。
後來塞不下,他加急讓人上門給她在臥室裝了個零食櫃。
其實也知道,她今後來這裡的次數並不會太多。
但還是想隨她的心意,讓她處處滿意。
顧敘並不喜歡這樣的環境,他有很嚴重的領地意識,所以不喜歡被人打擾。
家裡往日整齊的像是樣板間,找不到一絲煙火氣。
而現在,單調的黑白灰裝修風格,因為某人的出現,也變得溫暖起來。
過去的這些年裡,他從來沒有“家”的概念。
顧家,賀宅。
對他來說,不過都只是一個路過短暫的棲息地。
他自己名下房産眾多,平時休息的也只是其中一兩處,基本上還都是因為工作,順便歇在了附近。
這些都不能稱之為家。
也是和她在一起之後,他才知道自己並不是不渴望這一切的。
只是在這之前,從來沒有一個人讓他滋生這樣的念頭。
現實總是殘忍的,他像是巋然不動的山脈,她像是滔滔不竭的河流。
她自由的奔走,並不會因為一座山而停留。
值得慶幸的是,她沒有跑的太遠,河流也分出了一支,澆灌他的領地。
艱難回過神,顧敘問她怎麼了。
她這樣喚他,八成是有求於他。
“那天那個人你們抓住了吧?”
“就是醫院外面那個人。”
想到那天的事,顧緲慶幸有那些保鏢在身邊,也慶幸自己剛出醫院,哪怕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大概也來得及搶救吧。
顧敘眉心微動,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道:“抓到了。”
“那結果呢?”顧緲歪頭,很是好奇。
“他說自己喝醉了,不記得了。”
“……”顧緲皺眉,“那他喝酒為什麼會隨身帶刀啊?而且真的只是無差別攻擊嗎?”
“嗯,後來查了他的底細,是個賭徒,欠了很多錢。逼問後,他說是打算報複一下社會,然後再跳河自殺。”
顧緲猶豫著坐回去,喃喃:“真的是意外啊……”
“那那個人呢?”
“放了。”
“……放了?!”顧緲瞪大眼睛。
“嗯。”顧敘合上檔案,微微一笑:“他只是個魚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