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酒肆也索性關門歇業,酒窖裡除了酒,都是她提前派希羅購置的糧食和生活必需品。
朝堂裡亂作一團,坊間更是炸開了花。
平康坊裡雖依舊歌舞昇平,可實則人人心中不安,不時便有金吾衛上門搜查叛軍細作,鬧得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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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五望七姓各大世家紛紛撤離長安,崔府此時也在將箱籠裝車,準備往清河出發。
崔佟身為大理寺卿當然不能走,可夫人柳若嵐則準備帶著家中女眷先行撤離。
崔雲舟作為京城留守,最近可謂忙得不可開交。
城裡物價飛漲,治安越發不穩,案件頻發。
為了搶米把人打死之事屢有發生。
安慶繡此時身份尷尬,她作為安祿山的養女,朝中已有官員建議將她捉拿。
崔佟在朝堂上大力反對,訴說婦人何來罪孽。
聖人此時對安祿山依然有所期待,不希望得罪這個胡人,否決了捉拿安慶繡的提案。
可崔氏一夜間成了朝堂裡不齒的物件。
崔雲舟並不在意,因為安祿山的叛變在他看來只是無緣故地提前了。
他專心於城裡治安工作,領兵打仗輪不到他,搶購糧食更不需要他操心。
早在安祿山兵變前三天,大哥崔雲山便將崔府堆滿了大米與其他食材,彷彿有未蔔先知的能耐一般。
與此同時,雁來堂更一轉身變成了城裡最大的糧食商,全城有穩定貨源的,只有雁來堂一家。
只要是錢銀到位,在雁來堂可以買到任何物品,更有坊間傳聞說,連人的命,都可以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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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軍兵變不到一年,洛陽被攻陷,安祿山於洛陽稱帝,國號定為“大燕”。
長安大明宮的守歲燭火映出滿地出逃的密奏。
隨著安祿山稱帝,長安東市的糧價一夜間飈至“一鬥千金”。
百姓日子苦不堪言,富商豪族連夜爭相出逃。
若燕軍攻來長安,這些大戶人家必定首當其沖成為被掠奪的物件。
長安城在這末日般的氛圍中,逐漸失去了昔日的繁華與秩序。
然而裴姜在這暗夜之中,卻在暗地裡為安祿山奪取長安作著一系列準備工作。
她手下集結了一批慄特武士,更召集了一批匠人秘密開鑿密道。
在這期間,她曾在東市碰到過執行公務的崔雲舟兩回,兩人只是點頭示意,便匆匆離開。
她不想與這個男人有任何關聯,既然她選擇在背後支援安祿山兵變,那便與他站在了對立面。
若將來安祿山順利攻佔長安,那她便有機會提刀質問當今聖人,當年祈王府血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至於另外一個男人蔣昊之,這些日子以來如銷聲匿跡一般,連度支司,也再沒有他的出現。
長安大小官員出逃的密奏不斷,蔣昊之這個小小的度支司郎中,不值一提。
蔣府早已人去樓空,他早在兵變訊息傳入長安次日,便解散蔣府下人,自己隻身趕赴洛陽。
如今,安祿山在洛陽稱帝,蔣昊之此時,搖身一變成為了洛陽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