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雲舟轉身走向宋寬,宋寬連忙賠笑道:“留守大人今日得空來,真是大理寺的榮幸。”
“死者的死因有沒有疑點?”
“回稟大人,沒有疑點,的確是溺水而亡。”
崔雲舟皺了皺眉頭,轉頭對雷萬然問道:“平康坊那邊有什麼線索?”
“回稟大人,死的兩名舞娘都是中毒身亡的,而這毒,應該是波斯密探慣用。”
“繼續追查下去!”
崔雲舟在意的並不是蔣昊之對自己的態度,而是戶部那宗私鑄錢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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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楠木算盤珠在黑暗中泛著幽光,裴姜的手指撫過第六十三枚子兒。
她在酒窖算賬已有數日,陰陽賬簿也已全數知曉。
她從小跟在託斯身旁,算賬的能力本就不俗,加上託斯有意栽培,所以短短幾日,她便掌握了這金樽會的大概。
“娘子,取酒的車馬到西市口了。“
胡姬史那的聲音帶著顫抖,她裙擺下藏著昨夜從平康坊撿回的飛錢碎片。
她是託斯派去平康坊的密探,此時被索多召回,負責保護裴姜安全。
裴姜瞥見殘片上“清河崔氏“的硃砂印,突然想起在酒窖暗格裡《氏族志》抄本。
“三壇,讓希羅搬出去便是。”
裴姜眼前的案幾上放著一個鎏金竹筒,她開啟竹筒,把裡面的契約取出。
史那點頭答應退了出去,不久希羅便進來搬了三壇酒出去。
這時索多來到裴姜身旁低聲道:“娘子,近日有人在監視我們,出了崔氏這酒,往後的要先暫停了。”
裴姜頭一回接管這事,她隱約覺得監視她的是那天窗外身穿玄色衣服之人。
“嗯,曉得了,有勞索多你替我通知他們。”
索多點點頭,他很欣慰裴姜這麼快就上手,而且並沒有拒絕接管金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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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鼓穿透平康坊的胭脂霧,蔣昊之正挑開胡姬石榴裙,印著唇印的飛錢從波斯錦緞滑落,每一張都沾著“金樽淚“的酒香——那是鴆毒調變的特殊墨水。
“哼,好一個金樽會。”
他把那些飛錢用手帕包好放入懷裡,冷眼看了一下地上沒有氣息的胡姬。
他半個時辰前趕到這條巷子,遇到這名被丟在巷子裡的胡姬。
剛準備離開,身後傳來熟悉的一把男聲:“蔣郎中,這麼巧!”
蔣昊之轉身一看,原來是留守副使雷萬然。
“雷大人,嚇下官一跳啊。”
“哈哈哈哈,蔣郎中武藝不俗,怎麼會被本官嚇到,倒是這胡姬,怎麼回事?”
“這人被下毒毒死了,下官剛準備檢視,看來還是留給雷大人吧。”
雷萬然走到他身旁,朝地上的胡姬看去,苦笑道:“多謝蔣郎中,若本官這回還查不出啥,估計無法向留守大人交代了。”
蔣昊之離開現場後直奔附近一家櫃坊,他可不想將發現的證物交給雷萬然,何況這些飛錢有毒,得謹慎處理。
雷萬然等他離開後,冷笑一聲,“真當老子瞎了,崔留守說的沒錯,跟著蔣昊之便能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