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 章 她將藥偷偷倒掉
顧如璋將顧婉音安頓在西院, 分派了數名丫鬟近身伺候,待她歇下以後,才回到雲翎居。
屋中安靜, 燭火微弱, 沒有薛玉棠的身影, 顧如璋放輕腳步, 骨節分明的手掌撩開垂下的羅帳, 妻子側躺著背對床外,呼吸綿長, 側顏恬靜, 似乎是睡著了。
顧如璋站在床邊, 靜靜看了片刻, 放下撩起的羅帳, 轉身朝浴室走去。
屋中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昏暗的羅帳內, 薛玉棠緩緩睜開眼睛, 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落下, 長舒一口氣。
薛玉棠將涼被往上扯了扯,攥了被角在掌中,蓋住心口。
她一閉眼, 全是這段日子與顧如璋發生的種種,壓得有些喘不過氣,在這熱天裡,寒意從腳下升起。
薛玉棠想逃的念頭, 越發強烈。
夜色闃靜,屋中響起腳步聲,薛玉棠胡亂擦著淚, 忙將眼睛閉上裝睡。
羅帳被撩開,微弱搖曳的燭光照入,薛玉棠屏氣凝神,雖然已經做好了男人躺下的準備,可當身後床榻凹陷時,她還是有些害怕,緊了緊藏在涼被下的手。
男人沐浴出來,清冽的氣息帶著潮濕的熱意,在她身後躺下,長臂自然地在枕頭和她脖子間穿過,將她往他懷裡帶,枕著他的胳膊。
蜷縮的後背緊緊貼著顧如璋的胸懷,薛玉棠明顯感覺到攀升的體溫,男人的胸懷燙了起來,她呼吸一緊,不敢亂動,試圖讓緊繃的身子放鬆,裝睡自然一點。
顧如璋很喜歡這樣抱著妻子,嬌小柔軟的身軀一把摟在懷裡,下頜枕在她的頸窩,呼吸間全是她的氣息,整日的疲憊在此刻消散。
顧如璋去握她放進涼被的手,溫軟的手包藏在大掌中,兩手貼放在側睡蜷縮的腹間,將兩人間的距離貼近。
炎熱的天不適合抱在一起,不過才片刻,顧如璋呼吸粗|重,也出了些熱汗。
帳中熱了起來。
懷中人的身子有些僵|硬,枕著的頸窩也有了汗意,顧如璋從雪頸抬頭,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夫人。”
溫熱的唇貼著她的耳朵,薛玉棠敏|感地輕顫,不得不睜開眼睛,內心雖怕他的親近,但還是試圖掩住不安。
從鼻腔裡發出的嗯聲,像是還沒睡醒,帶著幾分埋怨的嗔嬌,薛玉棠順勢從男人的掌中抽出手,纖臂往後推了推他。
“熱。”
薛玉棠甕聲甕氣說道,像極了沒開眠的樣子,埋怨他抱得太緊。
話入了顧如璋的耳,頓覺妻子這副嬌氣嗔怪的模樣著實可愛,稍稍松開緊抱的手臂,輕蹭她軟軟的臉頰,記掛著她晚膳時的不適,見她頻頻捂著心口,關切問道:“身子舒服沒有?心疾又犯了?”
“心疾快痊癒了。”薛玉棠細細算了算,自姜柔醫治以來,心疾幾乎沒有犯過,至於兩|胸|泛|脹的奇怪病症,似乎與他成婚圓房後,就犯過兩次。
犯病的次數少了,薛玉棠微微皺眉,開始思考這個治病的法子。
顧如璋把玩著薛玉棠細長的手指,驀地將側躺的她抱轉個身,薛玉棠一驚,梗著脖子看他。
男人握住她的手,放在枕邊,低頭含|住她的唇。
薛玉棠被他親得逐漸沒了力氣,心口和背後熱汗淋漓,入睡前剛洗的澡,白費了。
顧如璋跪著,膝蓋分開她並攏的膝,抵著她慢慢往前,埋首在她耳畔喚著她的名字,“玉娘。”
每次這時都喚著她,用獨屬於他的稱呼,昭示著他的所有權。
紊亂|粗|重的呼吸更顯夜裡的燥熱。
女子的烏發散在枕間,潮紅的臉上涔出薄汗,嬌怯哭著,像是小貓咪在叫,顧如璋握住白皙的足腕,抬起,垂眸檢查,指痕留在凝脂般嬌嫩的肌膚上。
顧如璋貼著她嗚咽的唇,說道:“沒有傷到。”
溫柔地親吻她唇,顧如璋安撫著懷裡的人,可握住足腕的大掌沒有松開,虎口反而緊了緊。
顧如璋抬手,纖白的膝蓋從身邊掠過,抵著她的心口,薛玉棠惶惶不安,霧氣升起的眼底滿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