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的關愛方式幾乎沒有改變,只是她不知道陌生人是熟人,自己騙了自己。
雲渡聽了他的分析,不受控制地又生氣了。
連著罵了他好幾聲“壞東西”“壞家夥”“混蛋”。
為了顯示自己也不是那麼呆笨的人,雲渡說她好幾次猜想宿嶼就是蘇誡,然而一切的猜想都止於他的身形、聲音等一眼可辨的特徵上了。
誰能知道,世上會有縮經斂息的藥啊。
提及問思歸,雲有渡吐不完的怨氣。
譴責他作為知情者、參與者,不洩密也是能理解,但是一見面就戲耍蒙在鼓裡的她真是極致的可惡。
要不是他那張嘴不把門,興許她都不會太快認定與公子的關系。
如此,她可能還真的會在知悉蘇指揮深情後,堅定選擇與其風雨同行。
可想蘇誡聽了這話,心中是怎樣的懊惱。
嘴上說著“棲葉這家夥確實該打”,大手卻抓起雲渡纖纖秀手往自己臉上拍了兩巴掌。
力道不是很重,雲渡還是嚇到了:“好好的,突然發什麼瘋?”
蘇誡說,一言難訴心頭苦,早預料事情是這樣的發展,他一開始就不要跟她走得太親密,不要對她那麼特殊,不給她愛上宿嶼的機會,不給她對宿嶼為所欲為的機會……
這樣一來,哪裡還會引生像今日這樣的場面?
他一人作孽,害她跟著一起受折磨。
雲渡無比贊同。
隨後問他,明知她與宿嶼越親近,蘇誡就更難挽回她,為何還要對她許諾?
蘇誡道:“自小到大,我何時拒絕得了你的要求?即便你不要求,我都會猜出你的想法,滿足你之所想。我只想看見你開心的樣子。”
雲渡妍豔丹唇翹起,瞧著他線條流暢的下頜,看似怨氣深深的清眸之下,浮現的則是濃濃的幸福感。
“那上回在荏芳齋,我對你那樣威逼利誘,要與你……與宿嶼陰陽相好,作為蘇誡的你居然能忍,還妥協,你不難受啊?”
“雖然身體都是你的,可你喜歡的女人是要跟‘別人’好唉!”
雲渡的問飄進蘇誡耳朵裡許久,他慢吞吞才理清思路。
這樣的問題他當然想過,不然怎麼會吃了那麼多次自己的醋,還氣得兩月不理她?
然,此種事是沒法深究的,反正翻來覆去身體都是他一人,過度的鑽牛角尖除了多添些煩惱,於兩人感情毫無益處。
且最主要的是……
“你太好看太吸引人了,我控制不住。有想死在你裙下的沖動。”蘇誡道。
說罷,喉嚨下意識地滑動了兩下。
緊接著,耳根、脖頸慢慢又燒起來。
雪還在不斷地落下,墜入火裡,哧哧嚓嚓地響。
雲渡聽了此話,耳根比他還燙,臉比他還紅,喉嚨比他還幹……
“沙沙沙……”
白雪又積了半尺,慢慢下得小了些。
天色已近五更。
暖烘烘的火氣催得人眼皮直打架,真相與隔閡揭開後的兩人卻感覺有無盡的話要說。
這一場相隔了六年之久的傾心吐膽的時光,對兩人來說彌足珍貴,誰也不想把話留到覺醒之後。
火氣把掛烤的衣服都烘幹了,也沒人去管,更沒人說去拿過來穿上。
似乎穿的少貼在一起更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