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我用我的本靈去換她的妖靈珠，可她本來就與常人不同，重生過後她的靈魂本來就不是完整的，再加上被魘妖搶去一塊，而神籍和妖靈珠與她殘缺的靈魂相互纏繞，羈絆頗深，取出它們無異於讓她再死一次，只有這麼做才能讓她不至於再一次死於非命。”
說到這卿歌自己都笑了，可是這笑有多苦，蓮葉這個局外人都看出來了。
“第三次，斬妖臺。”說到這，蓮葉似乎感覺到卿歌的聲音都開始輕輕顫抖了起來，“我已經，盡力了。事情再一再二不再三，我明知道她會恨我，卻也不得不那麼做，因為我不能讓她死。我將斬妖臺的風雷控制在我的本靈可以保護的範圍之內。即便她恨我，不再原諒我，只要她還活著，就可以了。”
蓮葉沒有說話，蘇玉和卿歌之間糾纏了那麼久，生生死死都經歷過，最後卻落得個這樣分崩離析的下場，真是令人唏噓。
她曾聽瑆月提過，蘇玉並非不明事理，相反，她知道卿歌為什麼會讓她上斬妖臺，瞭解卿歌為什麼要這麼做，懂得其中的所有無可奈何。
可也許就是因為太懂，太明白了，所以她才會異常決絕的一走了之，不是恨，而是因為太愛了，反而害怕看到對方再受傷害。
“你看，三次，我每做一次有違天道的事情，就會有更嚴重的事情接踵而來，彷彿不拆散我們，不要她的命誓不罷休似的。一個錯誤，就要千千萬萬個錯誤來彌補。”卿歌低頭，重重撥出一口氣，“她說的對，她累了，我也害怕她累啊，也許只有我遠離她，不去管她在哪裡，不再看著她，她才能平安，才能自由自在的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蓮葉有點驚訝：“您……知道？”
卿歌點了下頭，“嗯，知道啊。在漆封森林。不然你和瑆月的玉髓金盞是怎麼來的，你們當真以為我不知情啊？”
蓮葉不置可否，“這樣真的好嗎，您若是真像您說的這麼灑脫，又怎麼會在半夜喝醉了來這裡呢。”
她環視四周，這裡和她印象裡沒有太大的變化，看起來不一樣的地方，也許就是……
“這裡肯定重新修繕過吧？我記得之前整個流影都塌了的，這裡現在海跟原先似的完好如初，您肯定也費了不少功夫吧。”
卿歌笑了笑：“是啊，如果她還能看到，應該會開心吧，如果還有機會。”
“為什麼不去追呢，喝醉了在這裡，只能看到幻覺，何必呢。”蓮葉淡淡道，“您的酒裡面有多少幻夜散的成分，您心裡沒數？”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果然是醫師啊，什麼都瞞不了你。”卿歌苦笑道。
他喝這帶了幻夜散的酒已經有一陣子了，白天太過清醒，所有的痛苦只能透過這種方式來發洩，一醒一醉，生生的將整個人割裂成兩半。
他剛才坐在那桌邊，就看到蘇玉像平常那般忙前忙後，笑嘻嘻的坐在對面一邊喝茶一邊談天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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