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被發現了。
蘇玉滿腦子都是這個想法。
可是魘妖就像沒看見靈月的反應似的，將她從地上扶起來，輕輕將她的臉轉過來，為她攏了攏頭髮。
面對這張臉她可能永遠都沒有招架之力，即便她現在已經沒有殘留什麼關於迦辰的記憶，但是還是會本能般的，對這張臉，對瑆月產生相應的反應。
靈月十分順從，可總想往蘇玉他們那邊看，卻總是被魘妖不著痕跡的擋住。
魘妖淡淡開口：“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我都生活在令人生厭的黑暗中，哪怕是現在，這一花一草，這明月清風，也都是虛假的。”
“我只是覺得不甘心，總想要爭個什麼高下，爭個什麼結果，先前找不到理由，現在也許已經找到了。”
魘妖摸了摸靈月的臉，“為了你。”
“最後一次。”
靈月也不知道聽沒聽懂，有些迷茫的抬頭看了看魘妖，月光下魘妖那張臉顯得更加蒼白了，倒顯得有點病態。
而靈月現在是玉髓金盞復生的失敗產物，所殘留的與過往相關且熟悉的，也就只有這張臉了。
“回去吧，有些事情，也就快要結束了。”魘妖笑了笑，攬著靈月將她送回了房間。
地宮許久都沒有再有動靜，迦星放出靈蝶檢視一圈，確認安全後才和蘇玉離開了花園，途經寢宮的時候，蘇玉看到靈月仍然背對著門口坐著，就好像從未離開過一樣。
出了地宮，外面依舊淅淅瀝瀝地飄著細雨，可沒有那壓抑的黑暗，見了光的兩人都覺得鬆了口氣。
他們回了妖辰宮，此行至少弄清楚了兩件事，一是襲擊蓮葉和瑆月的是魘妖，二是，魘妖已經控制靈月許久，搞不好還會藉此再搞點事情。
回去的時候，瑆月已經醒了，能這麼快並且不分時段的從假死狀態中甦醒，這已經算是瑆月很大的進步了。
聽完蘇玉和迦星的複述，披著衣服坐在床邊的瑆月差點一口氣又沒上來，別的倒是沒什麼，就是被魘妖耍了這點讓他很難接受。
蘇玉說：“師父，事情就是這樣，魘妖調轉目標轉而針對蓮葉一定是有原因的，最近我們要加固鎮靈結界，不能再讓魘妖和靈月有接觸了。”
聽到這句，一邊旁聽的蓮葉眉心一跳，有些不自然的低了低頭，可是沒有人留意到她的動作。
瑆月瞥蘇玉一眼：“鎮靈結界？你來麼？”
蘇玉沉默了，對，鎮靈結界只有卿歌可以操縱，而眼下卿歌的狀況……
“我會想辦法，但此事迫在眉睫，況且我還想找魘妖聊聊。”蘇玉冷靜的說。
“聊聊！？”迦星炸了，“你瘋了嗎？你跟他聊什麼！？”
蘇玉拽了拽他的袖子讓他坐下，“迦星師父，我和魘妖之間可還欠著債呢，先前我以為是泠崖一手操縱整我們我都不說什麼，現在從他一開始就深度馴化靈月的木偶看來，魘妖未必是那個任人差遣的無名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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