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點點頭，從玉鐲中取出一團柔金色的光芒，隱約可以看出光芒中間有兩片細碎的光砂，在光芒中扯出一條燦爛的尾，著實耀眼。
瑆月還是驚訝了一回，“他竟真的肯還給你？”
蘇玉苦笑一聲，“還？他說借我。”
瑆月皺起眉頭，交易這回事，要麼有商有量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兇悍些的，將提出交易之人斬殺後搶回自己的交易物也是有的。
可這頭一次見到提出交易之人主動提出將交易物返還，雖然說了個什麼“借”的名義，可這個字的範圍就廣了去了，畢竟是自己的東西，不還，又能怎樣？
“他可有提出什麼別的條件？”瑆月總覺得不大對勁。
蘇玉搖搖頭，“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覺得很奇怪。他現在配合的實在蹊蹺。”
玉璇說道：“會不會是他不服自己被梅霄壓過了風頭，畢竟先前這天下之惡的地位是他的，如今梅霄雖然不是什麼極惡，可是卻也是的的確確引起了各種關注，而曾經掀起風浪的他，這個時候再也沒地兒蹦噠了。”
蘇玉順著想了一下，也覺得有些道理在其中。魘妖這等自戀又無恥的東西，的確不像是願意屈居人之下的樣子。
而他如今性情大變，連曾經屬於他的靈魄都願意給她，想必是十分清楚的知道她有什麼目的，也許，就連她想要如何去解決這個問題都知道。
“有可能的。他知道的太多，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瑆月看著她，“你有把握麼？想怎麼辦？”
蘇玉看著手中金燦燦的光暈，似乎有些猶豫似的。
“有把握是有把握，能不能成，可能是另一回事……嗯？”蘇玉只見瑆月的手晃了一下，便捏著她的手握住了那團浮在空中的光暈。
“來了。”瑆月簡短地提醒。
蘇玉回過頭一看，梅霄正在慢悠悠地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看到瑆月和她的時候，視線轉圜了一圈落在了他們倆的手上，眉頭便在不經意間皺起。
“你們……瞞著我這是在幹什麼呢？”那陰鬱的表情僅僅在臉上存了須臾，便瞬間變成了一張沒心沒肺的笑臉。
殊不知隱藏在這笑顏背後的，是怎樣一個血腥又扭曲的靈魂，他正在一點一點的，將梅霄僅剩的良知蠶食殆盡。
蘇玉不著痕跡地收起自己的兩片靈魄，然後揚起下巴看著他的臉，“與你無關。”
梅霄走到她面前，目光在她臉上流連了一圈，輕嗤了聲：“切。”
這樣吊兒郎當的態度，可以說是很梅霄了，總是在給人一種錯覺，好像這個梅霄，就是真正的梅霄似的。
只是大家心裡都明白，他這樣，不過是毫無意義的自我偽裝。
蘇玉輕輕一笑，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裝什麼呢？”她揚起手輕輕點在了梅霄胸口，“人是你，可這心是什麼東西，大家心知肚明。何必？呵。”說完她就慢悠悠地往回走去。
如果……如果順利的話，也許還可以保住梅霄吧，一定可以的。
她已經，不希望再有任何一個熟悉的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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