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各科課程都已經講完了,都在複習階段。鄭教授的課也是如此。
他帶著學生複習了還沒幾分鐘,抬眼往下看時,見到一個男生將胳膊肘搭在桌子上,一隻手捂著腮幫子,看樣子像是牙疼了。
他便放下手裡的書,問那個男生:“這位同學,你怎麼了?”
那男生本來疼得厲害,上下牙都不敢碰到一起,生怕一碰,又劇痛起來,所以微張著嘴。
鄭教授一說話,好多同學都看過來,牙疼的郝勇忙站起來,因為不敢讓上下牙碰到,所以指著自己的牙,含糊不清地只說了兩個字:“牙疼”。
鄭教授合上書,從講臺上走下來,向在座的學生說道:“你們在座的各位,已經學了四年,明年就要開始考研或者實習準備工作,你們現在最缺的就是實踐。今天就借這位同學的牙疼,大家一起來看看,看他這牙疼怎麼治?”
學生們一聽,自然都挺有興趣,這可比死讀書有意思多了。
牙疼是常見病,有教授在旁邊指導,他們也能多學點。
鄭教授隨意指了幾個學生來給郝勇把脈,然後再讓他們報告所品到的脈象,之後再讓學生們寫出自己覺得合適的藥方。
於是牙疼中的郝勇同學就發現,他本來是用手捂著腮幫子的,現在卻無手可用了,因為他的兩隻手腕全被同學抓過去了。
然後他又不小心碰到了牙,頓時一陣劇痛,疼得郝勇簡直是生無可戀。
郝勇:不帶這樣的,下手就不能輕點?說好的同學情呢?
那幾位負責把脈的同學品出的脈象大同小異,鄭教授讓他們說完之後,就讓下邊的學生每人都寫個藥方交上來。
然後他一目十行地翻看著那些交上來的簽了名字的紙,藥方多是以清熱降火為原則,用的不外是石膏、知母或者大黃、黃連、黃芩這類清熱瀉火的涼藥。
鄭教授快速翻找著,終於找到了於採藍的藥方,上面只列出兩味藥:牛膝、代赭石。
鄭教授若有所思,隨即說道:“這位同學的牙疼屬於實熱,大家的辯證和開方倒也算過得去。”
隨即他看著仍在牙疼的郝勇道:“這位同學……”
“老師,我叫郝勇。”牙疼中的郝同學見鄭教授老是記不住他的名字,出言提醒。
“嗯,郝勇同學,你覺得這個藥方如何?”
郝勇低頭看了看,“老師,我身體挺好的,我腎不虛,不需要用這個吧?”
周圍的同學聽了郝勇的話,有笑點低的就笑出聲來。
郝勇朝著他們瞪過去,可是沒用,別人笑得更歡樂了。
郝勇無奈地看著後排坐著的於採藍,心裡琢磨著:我看上去虛嗎?她怎麼給我開這個藥?
郝勇是個學渣,喜歡運動,偶爾逃課,不過多少也知道於採藍開的牛膝是補益藥,善治腎虛腰腿疼等等。
可是他一週七天,至少五天要打球,怎麼可能是虛證呢?她幹嘛要給他開這樣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