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沈提督對此人都多出幾分恭敬,方才見沈尉來了還有些慶幸的劉班頭頓時就愣住了,再度陷入驚恐之中,“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少將軍恕罪,請少將軍恕罪……”
姬長夜看也不看二人,回過身牽起葉桑的手就往外走,兩旁的官兵連忙讓到了一旁,紛紛低下了頭。
“管好你手下的人,別什麼差事都應著照辦。”
姬長夜的聲音從前頭幽幽傳來,沈尉連忙轉過身,朝著他的背影抱拳秉禮,垂首應了一句,“是。”
待人走出酒樓後,沈尉方才直了身子,鬆了一口氣,心裡頭念起剛剛姬長夜撂下的那句話。
好生揣摩一番,猜測姬長夜的言下之意應是不必理會朝廷關於在民間蒐羅貌美男子的詔令。
姬家如今雖為平民,但姬老將軍很久以前便被派來駐守邊關,手上尚還掌著兵權,在北疆亦是一呼百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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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這麼說,姬長夜方才那話可就大有意思了,莫非……
想到這裡,沈尉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忙搖了搖頭將這些無據的猜測從腦海中撇掉,他可不想惹禍上身。
衝突已經平息下來,酒樓內漸漸有了動靜,沈尉回過神來,掃了一眼旁邊被小兵扶著的劉班頭,斂了神色,道:“你也不看看他是誰就抓人,就算不認得,他也有夫人在側。成了家了,還抓來做什麼,你這與那些強搶民女的又有何區別?”
劉班頭整個人顫顫巍巍的,好在姬長夜沒有當場追究,他只怕才得以保住性命,此時捱了訓,倒慶幸起來。
沒好氣地斜了劉班頭一眼,沈尉心中更多的是無奈,希望不要因為今日之事,得罪了那位姬少將軍才好。
“帶著你的人回去領罰,往後再有這種事發生,本官嚴懲不貸!”
劉班頭連連點頭,恭謹萬分地應著,身後那一群官兵亦是恨不得把頭低到地底下去,生怕引起了沈提督的注意。
從酒樓出去,走了沒幾步路,姬長夜便停了下來,因擔心葉桑方才是否受驚,拉著人問了好一會兒,確認她無礙,二人才一道回府。
慈仁堂內有姜杞草和沈云云在,她也不大擔心,只是念起今晨堂前病人太多,也不知只有她倆能不能照應得過來,遂一到府上便遣人去那邊瞧瞧情況。
回了院子,喚人新沏了一壺雪頂含翠端上來,二人就坐在院中喝茶說話。
此時已近申時,天有些陰沉,日光並不耀眼,不時有微風拂過。
“方才那人是誰?”
葉桑並指捏了一塊茶點,靠著躺椅悠哉悠哉地吃著,想起在酒樓發生的事情,當時情況很混亂,她並沒仔細留意那人。
料到她說的應是沈尉,姬長夜一手端起茶杯,小啜一口,潤了潤有點乾澀的嗓子,語氣淡淡的,“沈尉,早些時候爺爺在信裡提起過,是雲凜府的提督,掌管著此地的大小事務,治安巡兵。”
葉桑微微感到意外,一省提督,手上可是有部分兵權在的。
她若有所思地“噢”了一聲,尋思了片刻,又重重點了點頭,樣子很是認真。
見她如此,姬長夜只是一笑,旋即又想到朝廷下令在民間廣泛蒐羅貌美男子一事,不免心存疑惑。
按說這樣不堪又離譜的事情,本不應公之於眾,許碧清總也不至於蠢到這般地步,下如此詔令,那他們口口聲聲的朝廷詔令,又是怎麼回事……
夫妻日久,姬長夜一個表情,葉桑便能將他的心思猜出大半,這會子見他沉吟許久,眉頭蹙著,仔細一想,也猜到了一二。
“那些官兵不過是聽命而為,上頭有了話,於他們而言便算是朝廷的詔令,何況這樣的事,朝廷哪裡會在明面上下令,又有哪一級官員敢明目張膽地貼出告示來?”
葉桑這麼一分析,倒解了他的惑,姬長夜只就今日那官差的話尋思,卻未曾想到這一層。
上頭的話,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可不就是如同聖旨一般麼,隨口說出來,那自然便稱是朝廷的詔令了。
正思忖著,葉桑復又開了口,“我還聽說,京中如今不是有一位吳大人,風頭正盛呢
嗎?”
一提到吳郡祁,姬長夜從恍惚中抬頭,對上葉桑明亮的雙眸,順著她前後這幾句話一想,也有了自己的思量。
前幾日雲浩天的信上,不僅說了北蠻軍隊一事,還曾提及京中之事,說吳郡祁私底下向太后進獻了數名美男子,官升半級,在京中的風頭一時已是無人能比,朝中不少官員紛紛仿效。
“確是如此!”
思及如此,姬長夜亦有些激動起來,“桑兒若不說,我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起來這一樁。”
太后豢養面首一事已經被散播了出去,如今又為此在民間大肆搜捕貌美男子,旁的不說,單荒淫無度這一條,就夠她喝一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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