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聽著她聲音有異,葉桑眉頭一皺,抬頭掃了一眼姜杞草,扶著馮瑤靠在了她懷中,錢素素在一旁努力安撫著。
“啊”的一聲,手起刀落,血濺得揚在半空中,灑落一地,鮮紅的顏色看得人心裡猛地一揪。
眼看著面前自己的人死了兩三個,葉桑心內更緊張了,跟著自己的暗衛都是高手,武功十分了得,怎麼會搞成這種局面。
深邃的眸子微微縮了縮,顧不得想這些,聽著身旁馮瑤的呼吸聲越來越急,葉桑忙搭上了脈,屏息凝神診著脈。
“駕!”
“駕!”
噠噠的馬蹄聲夾雜著策馬的吆喝,不遠處一群府兵浩浩蕩蕩地跑了過來,前頭幾人騎著高頭大馬,威壓十足。
愣神間,這群賊人已經被圍了起來,秦辰躍下馬,頭一個護在了葉桑等人面前,身後跟著數十人也圍了過來保護。
“主子,沒事吧?”
秦辰先是關切了一下,見葉桑無礙後,轉過頭去吩咐時,聲音已經冷到了極致,“留活口。”
“是。”
將軍府的府兵訓練有素,關鍵時刻常比官府的官兵還要雄武有用,齊齊應聲後,一湧而上擒賊。
誰知道那夥人並不肯束手就擒,打了幾個來回,逼得秦辰親自上陣,才將其制服。
秦辰在歸順將軍府之前,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武功之高超無人能比,不過交手幾下,就察覺了端倪。
看著手下將賊人制服,秦辰回到葉桑身邊,語氣平緩了許多,與平時在外的冷漠高傲大不一樣,“主子,屬下方才與他們交手,這群人訓練有素,武功極強,絕非聚眾佔山的流寇土匪。”
這樣驚人的事實從他嘴裡說出來,也不過是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不是土匪?”
葉桑反問一句,眸中的神情倒也平淡,她早就料到是有人給馮瑤下了套,只是不曾想到這群人竟然連土匪都不是,是有人刻意安排,裝作土匪的。
“難怪……”
葉桑喃喃唸叨著,危險解除之後,與姜杞草、錢素素合力將馮瑤扶了起來,“她不便騎馬,你現下入城去調輛馬車過來,北衡將軍府那邊怎麼樣?”
吩咐了人去調馬車,秦辰側過臉看向葉桑,回道:“冬九姑娘已經帶了兵過去,和角梅姑娘一道圍了府,幾個門都有咱們的人守著,絕不會放一個人出去。”
葉桑點點頭,心安之餘看向那群被擒獲的“土匪”,不免想起前些天她去恩德寺接冷若嵐回府時所遇。
合著是早有預謀,哪裡來的土匪,不過是找了一夥人扮作土匪,虛張聲勢一段時間,好讓百姓記憶裡都有了印象,今兒動手殺了馮瑤,直接就能推到土匪頭上,與他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真是好計謀啊!
葉桑鳳眸微眯,卻不由得後怕起來,若是自己今日沒有來找馮瑤,此刻便見不到她了,“處心積慮到如此地步,也真是難為她……”
聽著耳邊葉桑的聲音,馮瑤到了現在也是不明所以,不知她說的是什麼。
沒一會兒,馬車便趕了過來,幾人小心翼翼地攙著馮瑤上了馬車,葉桑也陪著坐進了車內。
保險起見,葉桑還是取了一根細細的銀針,封了馮瑤的幾個穴位,以免出什麼問題。
馬車行駛得極慢,秦辰帶著府兵押著那夥人跟在馬車後頭,為避免擾著他們,特意離了一段距離,不緊不慢地往城中走。
入城之後,在兩道百姓的注目之下,一路往北衡將軍府走,惹得議論紛紛。
聽見外頭的喧鬧,葉桑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叫停了馬車,招手將秦辰叫到了跟前,輕聲道:“去順天府報案,再派人一路喊著,說是城外的那夥兒土匪抓到了。”
“是。”
秦辰點頭應下,看著葉桑放下了簾子,方才轉身去吩咐手下。
一邊叫人拿了將軍府的牌子去報案,一邊找了人站在車板後頭,高喊著土匪已被擒獲云云。
一時間,兩道圍觀的百姓紛紛啐罵了起來,城外那夥兒土匪出現了這麼幾日,雖不曾鬧出什麼大事來,可到底讓百姓們連城都不敢出,畏手畏腳的生怕遭了匪。
如今被將軍府帶兵一舉擒獲,可真真是大快人心。
“到底是將軍府啊,人家少夫人,別看是女人,擒賊抓匪可是一點也不含糊。”
“可不是麼,我就說呢,剛才我就瞧見少夫人帶著人騎馬過去了,那樣颯爽的身段氣魄,只怕多少大老爺們都比不上……女中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