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動?!
造反?!
這話一出,朝堂上頓時是一片譁然,造反自古起來都是要誅九族的大罪。
興越府又是近兩年來地方功績名列前茅的府城,怎麼這般大事,今春便發生了,如今快要入夏了才拿到朝上來說?
有人這麼想,自然就有人站出來,“臣有一言,請陛下和諸位同僚在此議上一議。”
雲世坤很不耐煩地撇了撇嘴角,面前的垂旒擋住了他的面容,因此底下的群臣自是看不清他的神情的。
見皇上沒有制止,站出來那位也不再顧忌,出列上前,將笏板舉到齊眉處,揚了聲音,說道:“造反重罪,稍有不慎便有覆國之危,自古以來都是天大的事情,若按張大人所說,興越府已然遞了七八道摺子上來,並無瀆職失察之事,那便是禁中內臣失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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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中內臣?
這話針對的意味強極了,包括張大人在內的幾個朝臣無不是在一瞬間將目光投向了此人。
不過幾個眼神的來回之間,就已經有朝臣又站了出來反駁,“今春之時不過是小規模的暴動,未成氣候,到底程度輕微,又怎麼會拿到朝上來說?”
“宋大人這話便不對了,既已有了暴動,便應該考慮到造反之事,只因為是暴動便忽略不報,這不是失察瀆職,難道是早有預謀,刻意延報?”
“王大人慎言!”
刻意延報四個字一出來,矛盾頓時升級,前頭若說還只是瀆職失察之罪,後頭這個早有預謀,便是有了通敵的嫌疑了。
朝堂之上總是這般,許多時候事情並不大,但一群人爭著吵著,無數種說法便也延伸出了無數種可能的罪名。
看著朝臣們嘰嘰喳喳地吵了起來,不僅雲世坤頭疼,提出此事的張大人亦是煩躁起來。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到底也爭不出個什麼結果來。
張大人終於按捺不住了,回頭冷冷颳了一眼爭吵的眾臣,揚高聲音蓋過了他們,“興越府的官員若說有罪,至多也不過是個治理無方之罪,關於造反一事,才出現了苗頭巡撫就已經報了上來,禁中在此事上也一直是緊跟關注,不曾慢怠輕視。”
宰輔大臣這麼一番話下來,其餘百官也不好再說什麼,殿上霎時鴉雀無聲。
見眾人都噤了聲,張大人才長呼一口氣,就此事又提起了話頭,目光仍是直直望向座上的皇帝,“前情什麼都不重要,為今之計,要緊的是選出可用的將才,領兵前往興越府鎮壓叛亂造反之眾。”
到底是宰輔大臣,自然清楚敵人當前,計較前面的那些原因,在自己人裡面挑刺找事,卻忽略了迫在眉睫,一觸即發的戰事,是多不明智的行為。
他的話十分在理,自然沒有人反對,一時之間,百官面面相覷,目光都集中在了雲世坤身上,等候著他定人選。
其他的事情引不起他情緒起伏,但造反畢竟不是尋常小事,雲世坤也在此時警惕了起來。
在心內將可用人選盤算了個遍,終究是定不下來,“那眾卿以為,派誰去合適?”
雲世坤的問題一丟擲來,就輪到底下的群臣爭論不休了。
說誰的都有,只是在提到姬長夜時,爭論聲才堪堪消失,殿上安靜了不少。
姬長夜忽然被提名,還是有些懵的,但一想到近些天以來,姬家都處在被打壓的情勢裡,對興越府平反之事,想也知道並不會落在他頭上。
果不其然,雲世坤還沒開口呢,前頭幾排朱紫衣的大臣之中,就有人站出來反對,定睛一看,正是陸大人。
“啟稟陛下,老臣以為不妥,姬家雖然是武將世家,可去年已將姬老將軍派去了邊疆駐守,姬大人到底年紀尚輕,又沒有歷過造反叛亂,絕非最佳人選。”
此言一出,一時間也沒有反對的,卻也沒有贊同的,因陸大人是太子一黨的人,又是朝中老臣,德高望重,說話還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姬長夜聽著,心下也無所謂,他原也對此事不抱希望,更沒多少興趣,因此聽著這些人提到自己,否定自己,心情都沒什麼波瀾。
無所謂地站在那裡,對朝上眾臣的議論爭吵聲充耳不聞。
雲凌天也在殿上,此刻站在姬長夜右前方的位置,聽著關於他的一系列議論,眼底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先前與許碧清已經說到了那份上,他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無論如何自己也是雲世坤的親兒子,哪怕將來沒了太子之位,許碧清也已經嫁給了自己,怎麼樣她也是不可能做得太過的。
更何況眼下這太子之位還是自己的,他並不怎麼排斥抗拒許碧清明裡暗裡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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