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被人察覺了異樣,許碧清心中是既驚懼又疑惑,狐疑問道:“好端端的,那人是今兒忽然來的,還是早前就發現有不對勁?”
蘇嚴幾乎是想也沒想,她一問便十分篤定地開了口,搖了搖頭,“以前並沒有發現什麼人,咱們的院子一向隱蔽,外人大概都是不知的。”
這麼一來,就輪到了許碧清想不通。
以前都沒有什麼不對勁,既沒人盯梢,又沒人去鋪子裡試探,那今日怎麼忽然來了人,還那樣精準地發覺問題,帶走了藥渣。
許碧清眉頭緊鎖,手上捏著杯盞的力道也大了幾分,墨瞳幽深,怎麼也想不明白。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冗長的安靜過後,外頭忽的傳來了敲門聲。
“叩叩叩——”
颳了一眼蘇嚴,待他躲到屏風後頭了,許碧清才揚聲問道:“誰?”
門外傳來了應淑容熟悉而略帶激動的聲音,“娘娘,太子爺醒了!”
“醒了就醒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許碧清一邊小聲嘀咕著,一邊往外走。
她心下本就對雲凌天很是不滿,這會兒腦子裡又全都是假孕可能被發現一事,煩亂不堪。
推開了門,門外的應淑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見人出來了,聲音比剛才小了些,“爺才醒,這會兒正鬧著要進宮見皇上呢。”
聞言,許碧清抬頭望天,見此時天色已晚,夜幕低垂,心裡頭更加不平靜起來,“都這時候了,宮門早已落鑰,他進哪門子的宮。”
語氣頗為不滿,說完便抬腳往偏廳內室走去,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頭傳來雲凌天憤懣不平的聲音,“你們如今竟都同她一體,這兒還是不是太子府了?!”
這話幾乎是歇斯底里喊出來的,雲凌天甩著衣袖,將婢女端過來的藥碗打翻在地,婢女小廝們跪了一地,卻都是攔著他。
“這兒當然是太子府,殿下這麼鬧是要做什麼?”
許碧清尾音上揚,狹長的眸子半眯,拂袖走了進來,邊走邊說著,“白天裡張太醫已經來過了,如今宮內宮外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是因著妾身被下人頂撞,斥責下人時又被其出言反駁,愛妻心切才氣得暈了過去。”
“難道殿下要到眾人面前稱事實並非如此,而是我這個做太子妃的氣著了您?”
一句一句地說下來,許碧清的聲音落入耳中,雲凌天再怎麼愚笨也已經回過了神來,知道她這話實際上是在威脅自己。
可是細一想,許碧清這個孩子父皇可是十分看重的,今日傳出去的若是“愛妻心切”,那在雲世坤眼中肯定更好一些,若不是,以如今他對許碧清的寵信,只怕自己這個太子都算不得什麼。
絲毫不顧雲凌天怎樣,許碧清說完那番話便自顧自地落座,接過婢女奉上的茶盞,慢悠悠地喝起了茶。
半晌,見雲凌天終於安分了下來,擱下茶蓋,抬眸不經意似的掃了他一眼,語調悠悠,“怎麼,想明白了?”
雲凌天沒有作聲,寬大的袖袍下雙拳緊攥,垂眸努力隱忍著。
可在許碧清這裡,到了現在他怎麼想已經並不重要了,否則自己今日也不會直接攤牌。
將人的神情瞧在眼裡,許碧清只覺得可笑,淺啜了一口茶水,緩緩放下茶盞,方道:“殿下果然是聰明人。我既嫁進了這太子府,咱們的榮辱本就為一體,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罷了,殿下若是肯好好配合,妾身自然也不會慢待了您。”
哄小孩似的話出口,許碧清自己也覺得沒有必要,可話說都說了,便就這樣吧。
想到這裡,也不管雲凌天怎樣,扶桌而起,邁步緩緩往外走,步態雍容,氣場十足,彷彿此刻就已經成了這昊國的女帝一般。
望著許碧清離去的背影,雲凌天癱坐在榻上,痴愣愣地盯著榻邊垂下來的錦帳流蘇,思緒萬千。
前些日子許碧清會見朝中大臣時,雲凌天雖知道卻也不過覺得她那是在幫自己聯絡人脈。
那時她待自己尚是尊著敬著,服侍討好的,故而弄權種種,反正他也沒多大興趣,就自顧狹妓取樂,隨她去了。
如今許碧清一下子變了態度,才叫他幡然醒悟,方覺為時已晚,這太子府名為太子府,可上上下下早已經都是這位太子妃的了。
出了廳外,一陣晚風拂面,卷著剛從枝上掉落的幾片海棠花瓣在空中打了個轉兒。
到底是春寒料峭,許碧清被冷了一下,微縮了縮,偏頭看向應淑容,“你下去瞧瞧,看還有哪處院子合適,帶人悄悄把你妹妹接過去,鋪子後通的院子今兒已經被人發現了,再不能住著了。”
喜歡吾家嫡女請大家收藏:()吾家嫡女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