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堂外隱約傳來小跑的聲音,聲音越近,那腳步聲便越慢。
聽見動靜,陳子溢與陳母一齊抬頭看了過去,只見正是今晨被派去主理此事的小廝劉五回來了。
那劉五入了堂內,看了看兩邊兒坐著的族中各人,徑直走到了陳母與陳子溢面前,躬身道:“老太太,大公子,查到了,人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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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了?”
劉五忙點了點頭,與陳子溢交換過眼神後,轉過身朝著外頭擺了擺手,當下便有兩個五大三粗的小廝押著一名男子進來了。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被吸引了過去,唯有陳昱頡,在看清楚男人的臉之後,立時嚇得面色一變,卻是強裝鎮定,拿起了手邊兒的茶盞。
“就是他!一有了線索小的就即刻帶著人各方尋訪搜查,此人拿著咱們票號的銀票,在城郊置辦了好幾處房產,這才露了馬腳。”
劉五說著,上前踢了一腳男人的膝蓋處,硬是讓他跪了下來,才又向陳子溢稟道:“小的帶著人圍了他的住處時,他覺出不對來,竟還想跑,得虧小的早已料到,這才沒讓他跑了。”
這話說得頗有些得意,陳子溢也並不在意,此刻雖是抓到了人,但幕後之人尚未揪出來,他也並不能安心。
男子抬眼正好與陳子溢對視上,被其目光中的冷凜震住,身邊又全是陳家的族人,他一下子就有些發怵,卻咬死也不承認,“各位大老爺明鑑啊,這事兒真不是我乾的,我一個鄉野村夫,哪裡……哪裡敢做這些大逆不道的事呀!”
“好一個大逆不道!”
見人拒不承認,陳子溢冷哼一聲,重重地將茶盞放下,氣勢格外逼人,“你既知道這些,便也應該知道,此次的這些東西並非尋常商貨,而是朝廷所要的防疫物資。”
說著,陳子溢站起身來,直直到了男人面前,押著男人的兩個大漢見狀,硬將人拽得仰面望著他。
“不承認也無妨,我陳家本也無須親自插手這檔子事,押了你去見官,審也不必便能直接定你個欺君和妨害公務的罪名!”
這話入耳,男人瞳孔猛地一收縮,眼裡俱是驚恐,誰知陳子溢又微微俯了身,沉聲補了一句,“這兩條罪名壓下來,到時你有幾個腦袋怕也不夠砍!”
他們這類小民哪裡又知道這些事情,又無從考證,聽陳子溢這麼一說,男人一下子就癱坐在了地上,驚懼得渾身發抖,沒幾秒,額頭豆大的汗珠便順著臉頰流下。
陳子溢細盯著他的反應,只見男人膝行幾步,直直地指著陳昱頡,“是他!是他給我錢叫我做的,不、不關我事啊……”
“你胡說!你有什麼證據,竟敢在此汙我清白!”陳昱頡拍桌而起,眼睛瞪得老大,細看卻見其嘴唇都有些發顫。
男人胡亂地從懷中摸出一封書信交到了陳子溢手上,並不敢靠近陳昱頡,“這是你當時與我來往的信,上面還有你的私印!”
堂內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一時之間話語聲充斥著耳膜。
陳子溢細看了信上的內容,又交與陳母,二人又低語了幾句。
陳昱頡跌坐在地上,知道自己這次的事情敗露了,也不欲多做辯解,只是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儼然一個瘋子。
“來人,把他逐出去!自此以後,我陳家便再也沒有這個人!”
陳母話畢,身側的陳子溢一揚手,便有幾個大漢上前架起陳昱頡,任他哭嚎也毫不理會,生生拖出了堂外,不一會兒便再沒了聲響。
經此一事,陳子溢在族中威望更勝從前,當即便帶著陳氏布莊趕製出來的雲葛布返京。
最後一批物資雖晚了一日才抵京,眾繡娘在葉桑的帶領下完成了一大批口罩。
離開繡房的那一刻,葉桑伸了個懶腰,便被人從後面抱住,不用看也知姬長夜。
“這幾日,辛苦你了。”
姬長夜的聲音格外帶著幾分溫柔在裡面,抬手摸了摸葉桑的頭髮,眼裡也帶著笑。
葉桑轉過身面朝著他,顧不得兒女情長,想起運送物資一事,與他提起,待他答應了,便調笑了幾句。
姬長夜心裡多少還有點傲嬌,嘴上只是說著,“本官只是為天下百姓計。”
……
寅時末刻,清化府衙,清雅的檀香氤氳著乾淨的氣息,收拾完書案,葉賈戎剛坐定,便喊外面值夜的小廝,“去把姬大人請來吃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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