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攤上的餛飩皮兒薄餡兒大,湯色清亮。坐在桌旁的主僕三人眼睛一亮,葉桑抬起頭來輕笑著看著自己身旁的兩個丫頭道:“嚐嚐。”
角梅和冬九兩人看到葉桑動手了,這才拿起勺子吃了起來。
才吃了一口,兩個丫頭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主僕三人開心的在小攤上用完了早膳,這才回了葉府。
三人剛一進門,便碰到了扶著丫頭的手,朝著大廳走來的許氏。
離得遠遠的許氏便看到了葉桑帶著自己身邊的兩個丫頭,趾高氣昂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想著昨晚上女兒在自己耳邊說的那些話,嘴角頓時便勾起了一抹冷笑,上前一步陰陽怪氣地道:“呦,這不是二小姐,未來的將軍府少夫人嗎?少夫人這麼早的又是跑到哪裡去了?”
“如今這大雪才剛停,少夫人這麼早的跑出去,就不怕摔一跤出個什麼意外,到時候我和老爺兩個人可怎麼和將軍府裡的人交代呀!”
說著看了一眼葉桑身後跟著的冬九,眉眼之間滿滿的都是尖酸刻薄之氣。
聽著許氏著暗含詛咒的話,角梅心中便是一怒,冷笑著上前道:“夫人如今是看自己的女兒躺在床上起不來了,便看不得我們家小姐有一點好。不過摔一跤是不可能了,畢竟有著冬九的保護,這種事情也是不可能發生的。”
方才許氏的話就已經夠尖酸刻薄了,然而角梅說的這番話簡直是直直的朝著許氏的心窩子裡面戳。
自己的女兒如今落得這麼個下場,還不是因為當初被葉桑那個小賤人給算計到了。
如今她身邊的丫鬟也敢對著自己這般猖狂,真以為攀上了將軍府,便能無憂無慮了嗎?等到日後容兒成為了皇妃,有這個小賤人受的。
想到這裡,許氏看著葉桑的目光也越發的狠毒了。
“二小姐身邊的丫頭倒是伶牙俐齒的很,敢頂撞府裡的主子,這樣的丫頭若是放在我身邊,早就不知道被拉到哪個亂葬崗裡面埋了。”
角梅聽著許氏這話冷笑了一聲,沒說話。原本沒開口的葉桑,卻忽然淡笑著道:“夫人真是好興致呀,大姐姐都已經不用入膏肓,躺在床上起不來了。夫人居然一點也不著急,莫非是大姐姐的病情並沒有那麼著急?”
許氏聽到葉桑這麼說,眼中頓時便劃過了一抹警惕。不過卻不像葉有容那般,輕易的便被葉桑看出了破綻,皮笑肉不笑地道:“有二小姐這樣的妹妹,成日裡去給容兒添堵,我苦命的女兒又怎麼會那麼容易好起來?”
葉桑聽到許氏這麼說,面上地笑容越發得燦爛了,抬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簪子,一臉波瀾不驚的模樣道:“那還真是辛苦大姐姐了,主要是我去看望大姐姐的時候,在大姐姐的桌子上面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夫人想不想知道是什麼?”
看著許氏那一臉不以為然的模樣,葉桑嘴角地笑容越發的柔美了,“以前也沒聽說大姐姐和許家的小姐有什麼深交,如今看來,到底還是我孤陋寡聞了一些。”
葉桑說完之後,看著許氏那驟然變了的臉色,好心情的撫了撫自己衣袖上的花紋。
而許氏聽到葉桑這麼說,卻是一臉警惕地朝著葉桑看了過去。
這個小賤人的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昨日她去看容兒的時候,在容兒的房間裡面發現了什麼端倪不成?
春桃那死丫頭是幹什麼吃的,連屋子裡面的東西都收拾不好。真是該死!
在後宅裡面經營了幾十年,許氏此刻心中慌亂無比,面上卻是一副不知道葉桑在說什麼的模樣,“二小姐這話我就聽不懂了,如今這時候也不早了,二小姐說是沒什麼事的話,不妨去給老爺請個安吧!我還有事,就不在這裡陪著二小姐了。”
說著扶著自己手邊的丫頭,急匆匆的走了進去。
一旁始終沒說話的冬九,看著許氏急匆匆走進去的背影,上前一步,站在葉桑身邊,低聲詢問道:“小姐可要奴婢派人去盯著她?”
葉桑淡淡的搖了搖頭,清麗的容顏在晨光的照耀下,顯得越發的光彩奪目。
“不必了,費了這麼大的心思做出的局,就是為了算計我。若是輕易的,就能被查出線索,那許氏也走不到今天這個位置了。”
葉府裡面的妾室可不少,可是能走到許氏這一步的,卻只有她一個人。縱然為人尖酸刻薄的很,可同樣也心思深沉。
如今她故意擺出一副試探的模樣,許氏面上看起來鎮定無比,然而眼睛裡面閃過的細小慌亂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以不變應萬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主僕三人轉身朝著小桔園走了回去。
角梅跟在葉桑的身邊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這才開口提醒道:“小姐方才許氏為何要提醒小姐去老爺屋子裡面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