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眾人看著葉桑的目光,頓時就變得有些複雜了起來。
又想起了這幾日外面流傳地各種流言,一時間屋子裡面的氣氛更加微妙了。
葉桑倒是並不怎麼在意。畢竟這是別人特意為她做的局,要真的只是這麼簡單的話,那麼她也不必來這麼一場了。
然而站在葉桑身後的角梅和冬九兩個人,卻顯現要氣炸了。
這些人看著小姐地目光到底是什麼意思?一個個的當真是不把她們小姐放在眼裡。
角梅眼中一片黑沉。看著站在前面那幾個人望著葉桑越來越嫌棄的目光,上前一步便想要動手。
站在前面的葉桑,忽然目露悲傷地道:“原來姐姐的病已經這麼重了?方才怎麼不早點告知妹妹,剛才的事情都是妹妹不好,不該惹姐姐生氣。妹妹在這裡給姐姐道歉,還望姐姐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說著十分自責的朝著躺在床上的葉有容行了一禮。站起身來的時候,眼眶已然有些發紅。
角梅還沒回過神來,冬九便上前一步,將葉桑扶了起來。柔聲勸道:“少夫人也不要太自責了。方才葉大小姐如此咄咄逼人,那中氣十足的模樣,實在是看不出來有一點病症。更何況少夫人如今已經和葉大小姐道歉了,相信葉小姐是不會計較的。”
說著一雙明亮的眼眸,滿是懇請地看著床上的葉有容。
葉有容看著葉桑那一副彷彿自己馬上便要死了的表情,便覺得心中十分不順。
若非要在外人面前做戲,恐怕這會兒早已經抄起手邊小几上地另一個藥瓶扔過去了。
此時在聽到冬九的這些話,胸口更是忍不住地上下起伏了一下。
冬九彷彿沒看到一般,仍舊雙眸真摯的看著葉有容。站在床前紅著眼眶的葉桑,和冬九一樣雙目懇求的看著葉有容。
主僕二人將姿態放得如此之低,冬九方才卻又故意將葉桑將軍府少夫人的名頭搬了出來。明擺著是在給葉有容施壓,也給屋子裡這些丫頭們好好提提醒。
葉有容氣得臉頰通紅,幸好臉上敷著厚厚的粉看不出來。唯恐事情拖下去再出了什麼變故,只好勉強笑道:“姐姐自然是不會關心妹妹的。”
這幾個字幾乎是葉有容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那語氣裡面的不甘心幾乎要溢位來的。
葉桑偷偷壓下了自己想要上揚地嘴角,紅著眼眶上前一把抓住了葉有容地手,“妹妹就知道姐姐是不會和妹妹一般計較的。看姐姐神色這般憔悴,妹妹便不在此多打擾了。”
說著便帶著自己的兩個丫頭出去了。
葉有容回過神來,便只看到了葉桑的背影。一時間氣也不是,怒也不是,索性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剛剛走出翠玉閣,天空便飄起了小雪。角梅連忙將自己提前準備好的湯婆子塞到了葉桑的手裡。
冬九則是拿著出門時以防意外的傘,主僕三人撐著傘回到了小桔園。
天色將晚,配合著門外下著的小雪,倒也別有一番光景。
角梅泡了一壺熱茶,放在了窗櫥下的小几上。
屋子裡面燒著地龍,又燃著炭火,十分暖和。葉桑也就將自己身上厚厚的披風卸了下來。
冬九手中捧著一大捧剛剛從外面採摘地梅花走了進來。紅的白的的梅花交映在一起,格外的好看。
葉桑嘴角揚起了一抹溫柔地笑,優雅地起身上前一步將冬九手中的梅花接了過來。
又親手為冬九倒了杯熱茶,關切地說道:“快喝點熱茶,暖暖身子。”這麼冷的天,若是凍出個好歹來,那就不好了。
習武之人,身上都是有一些內功傍身的。
冬九的武功雖不如那些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那麼厲害,抵禦寒冷卻也是不難的。
不過她還是親手將葉桑遞過來的茶接了過來,縱然不冷,可葉桑一番好意,她又怎能辜負。
喝下了一杯熱茶,只覺得原本溫熱的身子便越發得暖和了。
角梅朝著冬九看了一眼,兩個丫頭相視一笑間帶著說不出的默契。
黃昏後的時間,角梅和冬九兩個人在小桔園裡面和葉桑學著插花。主僕三人笑笑鬧鬧,完全沒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
將暗地裡派人來打探訊息得葉有容,氣了個半死。又讓人把許氏找了過來,絮絮叨叨的在許氏耳邊哭訴了許久。母女二人對葉桑皆是恨地咬牙切齒,暗自商量著對付葉桑的毒計。
與此同時,上京城,將軍府中。
姬老將軍的院子裡面,姬長夜和姬老將軍兩個人相對而坐。桌子中間擺著一張棋盤,盤上的棋子交橫縱錯,互相廝殺著誰也不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