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是大伯不好，信了本破書。結果那書上寫的根本就不對，白白浪費了家裡的錢。”廖青森實在是賠的太慘了，一點脾氣都沒了。
這些日子，他的腿都快跑斷了。就為了把手裡那些酒賣出去。價格幾乎就賤到白給了，可還剩下一大半呢。
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廖秋菊肯重啟生意，讓他做什麼都行。
“那，上次不是給了你們分紅嘛。你先用那錢，以後賣了酒，掙了錢再還給你。”廖老爺子試探地問道，生怕孫女認為自己是貪圖那二兩銀子。
看著一屋子面上帶著討好之色的家人，廖秋菊忽然覺得很好笑。這些人曾經多麼不可一世啊，對著三房簡直就像救世主一樣。可如今，為了錢，居然表現得如此卑躬屈膝。就連廖老婆子也滿懷希望地看著自己。
前不久，自己還是廖老婆子口中的不肖子孫呢。可如今，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大堆白花花的銀子，充滿了貪婪和慾望。
“那二兩銀子孫女當然可以拿出來，不過，不夠啊。”
“那，那怎麼辦？”廖老爺子也有些傻了。光想著孫女回來了，就能開始釀酒掙錢了，忘記了家裡現在窮得連材料都買不起了。
都是不爭氣的老大。廖老爺子狠狠地瞪了廖青森一眼，責怪之意毫不掩飾。
廖青森垂下頭，讓自己儘可能不引人注意。他也不想賠錢啊。
“不如這樣吧。”廖秋菊清脆的嗓音響起，眾人精神一震。
“孫女開始做酒的時候，也沒有錢買材料。所以才和江先生一起合夥，他出銀子，我出技術。既然咱家現在還是沒錢，那就按慣例來吧。”
廖老爺子臉上一喜，隨即又想起來什麼似的，急急地問道：“那掙了錢怎麼分呢？”
“從前我們都是四六開，江先生佔四份，咱家佔六份。如今大家一起的話，我們三房要兩分利，江先生四分，剩下的四分是家裡的，爺您看行不。”
“什麼？”沒等廖老爺子說話，廖老婆子率先怪叫起來。果然，她最近的安靜溫和，不過是裝出來的，一談到錢，立刻就露出本性了。
“他憑什麼拿那麼多？咱們不過是借他的錢買材料而已，他啥活也不幹，躺著就拿四分利，高利貸也沒這麼坑人啊！”
廖秋菊冷笑，頂了一句，道：“那不如咱去借高利貸？賣了酒再還？”
眾人臉色一白，借高利貸做生意，這是瘋了吧。那些人是好惹的嗎？利滾利，弄不好連房子和地都給你弄走，一家人只能去喝西北風。多少人一沾上高利貸，都是家破人亡啊。
這下，就連剛剛還叫著江騰比高利貸還黑的廖老婆子，也不敢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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