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秋菊都快被自家大伯的厚臉皮打敗了,多大的人了,自己做的事都負不起責任來。
“奶,我早就說了,要想和餘家、陳家的管事聯絡上,這忙我能幫,可是讓我逼著人家把酒買了,孫女實在沒這個本事。”
廖老婆子臉色變了又變,她也知道,這事聽著就不靠譜。可是若不能把酒賣出去,女兒的聘禮可怎麼辦?
“老三,你就幫大哥一次吧。這也是幫小妹啊。”廖青森轉過頭去求弟弟。
“大哥,不是我們不幫忙,這實在是幫不了啊。人家大戶人家,怎麼能聽我們的話呢。”廖青木鼓起勇氣拒絕了自家大哥,他也覺得這要求太離譜了。
“你,你們怎麼能這麼沒人情味,自家人的忙都不幫。”廖青森忍不住指責道。
“是,大伯有人情味。逼著自家的侄女做這樣的保證。咱們不如找里正評評理,看看到底是誰沒有人情味。”趙氏冷冰冰地看著廖青森。她是抱著撕破臉的心情來到主屋的,說話也沒了從前的軟和勁兒。
兒子說話時,廖老婆子沒吭聲,可是連兒媳婦也硬氣起來了,她就不樂意了。
“趙氏,男人們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嗎?最近老孃忙著閨女的婚事,沒時間管你,都忘了自己的本分是什麼了吧。這個家還輪不到你當,再胡說八道,就給我滾回趙家去。”
廖老爺子從開始就對媳婦有些不滿意,再加上被廖秋菊拒絕了好幾次心裡正不痛快,現在有了發作的藉口,哪能放過,便也厲聲喝道:“趙氏,當著公婆還敢這樣猖狂,連起碼的孝順都忘了。這次看在老三的份上就算了,以後再這樣,我們廖家可容不下你。”
趙氏早就下了決心,一定得護著女兒,所以毫不意外這老兩口會拿她開刀。可廖青木傻眼了,明明是大哥的酒賣不出去,怎麼要休了自家的媳婦呢。
“爹,娘,銀花沒說錯什麼啊,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廖老婆子眼睛一翻,更不幹了。
“哎呦喂,我怎麼對她了,我是餓著她了還是打她了,說兩句都不行,你可真是好兒子啊,娶了媳婦就忘了娘。眼看著妹妹的嫁妝沒有著落,自己不管不顧地過好日子,真是不孝的白眼狼!”
廖秋菊氣得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怒道:“娘,我們走。既然爺奶看不上我娘,我們也不在這裡礙你們的眼。我這就找里正和族長,自請出族。”
說著,拉上趙氏,扭頭就要走。
“爹,娘,你們這是要我妻離子散啊。”廖青木怒吼道,聲音裡充滿了憤懣不平。
“娘,從銀花進門以後,侍奉公婆,照顧家裡,哪一樣做的不好,你去問問村裡人,誰不誇她好,偏只有自家人看不上她。娘不喜歡兒子就算了,可我的妻兒憑什麼要受這樣的委屈。家裡人住瓦房,我們住土坯房。家裡人有肉吃,我們只能喝湯。就連家裡的活也都讓銀花幹了,您還要兒子怎麼樣?”
廖青兩眼通紅,死死地盯著廖老婆子。他一向覺得自己欠了老孃,所以不管受氣還是幹活,從來沒有二話。可如今,家裡居然因為大哥的事,要逼得他妻離子散,這已經踩到了他的底線。
廖老婆子欺負三房都習慣了,從來沒看到老三這副模樣過,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廖青木的樣子,簡直是要同歸於盡的狀態。
“你,你什麼意思?我怎麼你們了,你們三房不是好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