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鋒,我念你是衛鳶大人之子本不想與你多做計較,偏偏你實在管的太多,也至今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處境,這就讓我很失望。”
“我很好奇,你如何能在這個年紀取得如此成就?這裡面究竟是衛鳶大人的功勞多一些,還是你個人的天賦多一些……”
“肖雲鋒,你心裡難道就沒有一點數嗎?”
關於羽鷥良崇敬衛鳶一事,庸雲弱知道一些,其他處在衛鳶身邊的人也多少知道一些。
確實,衛鳶對於羽鷥良來說是啟蒙,是高不可攀,是十分具有借鑑和學習的巨大偉人。
可羽鷥良是不是真的對衛鳶心懷崇敬,心懷謙卑……
羽鷥良自認從來都不曾如此。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先者已去後來居上。
尚不論衛鳶已死,世上再無衛鳶,即便衛鳶還活著,她常年隱居山林不問世事,其比之現在的自己又能如何呢?
歸根到底,羽鷥良心中最在意的還是那些只被衛鳶所知道,而她不知道的事。
就好像站在她眼前的肖雲鋒,如此年紀,如此成就,說是肖雲鋒一個人的努力成果,打死她也不信。
既然衛鳶有辦法培養出一個肖雲鋒,如果她也能瞭解其中的訣竅,即便不能完全複製培養出肖雲鋒這樣的人,升雲國的這麼多人、這麼多兵客,隨便培養培養不就能為升雲國做出巨大貢獻了嗎!
原本,羽鷥良是準備私下尋一個機會與肖雲鋒好好探討、商談一番,只要肖雲鋒肯坦白告知與她,一些屬於她權利範圍內的要求也都能隨口答應。
如今肖雲鋒要走,還要強行讓她最得意的弟子脫離茗夜樓去與人成親。
不是說裴家人不好,也不是說裴月君不配。
羽鷥良只是更加覺得餘方方可以在她手裡走的更遠更高,興許就能成為下一個羽鷥良,可以和她一起進一步輔佐小庸王……
羽鷥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話說到這種地步,她心裡真正是個什麼意思,不用再多說,眾人也已經看得清清楚楚。
楊義輕輕嘆了一聲,用眼睛淡淡瞥去羽鷥良時,神情中還帶有和肖雲鋒一樣的憐憫。
他搖搖頭,就這麼於眾目睽睽下大步從羽鷥良身旁走到肖雲鋒的身前:“肖雲鋒,我……”
“沒事。”肖雲鋒輕笑一聲,打斷了楊義的道歉。
楊義能回來,他很高興。
更別提楊義是當著羽鷥良的面重新做了表態,單憑這一點,沒有過人的魄力和決心可沒法做得出。
肖雲鋒不需要楊義再道歉什麼,同時他也相信自己給楊義留的這一絲情面,楊義定然能感受到,希望他日後不會再做出今天這種事來,再有下次,他不會再同情楊義。
這一下,繼裴月君之後,楊義也正式站在了肖雲鋒一邊。
餘方左看看羽鷥良和嶽千丘,又看看肖雲鋒。
他身為升雲國的兵客,如果不是庸王和羽將,世上早就沒了他和妹妹。
而他現在能混的不錯,還能都步入中年了又跨入狂流期的境界,餘方左很清楚這是因為肖雲鋒給他帶來了契機,不然他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些。
但事情歸咎到底,如果當年庸王不把他們兄妹二人收留,也不會有機會在日後見到肖雲鋒。
餘方左再三衡量罷,還是站在了原地,沒有做出新的選擇。
他很清楚,這個選擇是錯的,但他不得不去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