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聞言,心裡不由得微微一嘆,水凝月的心思,她心裡並不是不知道。只是由始至終,她心裡從來都是將他當做兄長一般:“師兄,滿目山河空念遠,不如憐惜眼前人!您與皇后娘娘,不但是青梅竹馬,而且還曾經患難與共。。。!”黛玉感概地嘆息道。
“師妹,這師兄二字著實是太疏遠了。若是你不嫌棄,不妨直接就叫我皇兄,豈不親近得多。我可是早就聽說了,你對皇后都是以皇嫂相稱,沒理由你認了皇嫂,就不認我這個皇兄!”水凝月酸酸度醋道。既然這輩子不能夠做夫妻,那麼就算是能做兄妹也是一樣的。黛玉聞言,心裡不由得一陣酸楚。
也罷!認了兄妹,將來也少了些閒言閒語。這些日子在宮裡面,雖說有水凝月跟太后一力罩著,可是她到底還是聽到了一些較為隱晦的閒言碎語。說實在的,水凝月對她也實在是沒得說,無論是在宮外,還是在宮裡,他全都安排得井井有條,十分的妥當。
這一次在宮裡認了兄妹,將來若是再相見,也不至於太過尷尬。這就叫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想通了這些,黛玉自己心裡也輕鬆了不少,嘴角微微一彎,清清甜甜的一聲“皇兄”便從口中溢了出來。水凝月聽了,自然是滿心受用。“妹妹,以後你就是朕的御妹了。以後妹妹若是有什麼為難的事,只管進宮來找我,若是脫不開身,就讓人捎個口信也是可以的!”黛玉聞言,心裡不由得一陣微酸。
水凝月這個皇上做得也的確是實在不易,皇室宗親裡,那麼多的郡主公主,可是他卻偏偏稀罕自己這個半道上認的,跟他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妹妹。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可是帝王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也是一般血肉之軀,也是有著七情六慾的。
可是前提是,你若是想要帝王對你講情面,你自己首先就得好生量一量自己的尺度才行。水凝月在當初還未坐上皇位的時候,他那麼多的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在先皇還在世的時候,這表面上的情面還勉強地維持得住,一旦先皇大去之後,一個個便圖窮匕見,反目相對,手足相殘。有的人是生來就六親不認,而有的人,是被逼到哪一步的,而水凝月就是屬於被逼的哪一種。
他的皇位雖然也是先皇傳給他的,可倒也是他自己拼命保住的,他雖然算不上是開國皇帝,可他卻是一位名副其實的馬背上的皇帝。天朝自建國以來,馬背上的皇帝並不是很多,可是出名的卻有好幾個,在這些人裡面,哪一個不是為形勢所迫?
當初在揚州的時候,水凝月曾經親口說過,並不是他有多希望能繼承皇位,而是他不得不那樣做。他若是不竭力保住自己繼承皇位的資格,一旦等到其他的兄弟坐上那個位置之後,那麼他們未必會放過自己,給自己一條生路。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兄弟,他還有什麼看不透徹的,在民間,兄弟之間可以為了繼承父母的家業,不惜拼個你死我活;在皇室裡面,為了能坐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又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所以從小到大,他最喜歡常去的地方,便是忠順王府。因為忠順王府裡面,雖然老王爺庶出的子女也有許多,可是嫡出的卻只有一子一女。雖然王府的庶出的公子小姐都可以在正廳裡用膳,可是那些後院的姨娘們,卻是沒有那個待遇與資格的。沒有了那些姨娘的攪和,庶出的公子小姐的前途,便可以依照老王爺所安排的路子來走,沒有一個例外。
公子小姐們心裡都十分清楚,這王府未來的主人,只有老王妃嫡出的兒子才有資格繼承,而老王爺的爵位,也唯有世子才有資格承襲。他們自己的未來,則唯有靠自己去努力爭取了。老王爺一早就給他們在王府裡安排好了學堂,他們可以在王府的學堂裡學習,無論是他們喜歡學文,還是喜歡習武。
嫡出的小姐們,也有老王妃從宮裡請來的教習嬤嬤,專門教她們女紅針織以及其他的一些東西。只要是前院全都給安排好了,才能夠保證後院不會起火,這就是忠順王府的家規。倘若是有哪一位姨娘不想過安生日子的,王府裡自然有的是家法,也不需要什麼多大的麻煩,直接休出王府去就是了。
換言之,若是姨娘們安守本分,待到將來自己的子女長大成人,在外面混出一番事業之後,只要自己個願意,那麼她便可以正大光明地離開王府,跟自己的兒子住在一起。如果姨娘的女兒長成之後出閣了,嫁妝自然也是由老王妃準備,如果女婿家裡沒有意見,姨娘們也是可以搬到女婿家裡去生活的。
當然了,這種情況幾乎是沒有過的。出了閣的女兒,跟自己在外面成家立業的兒子,是不能夠相提並論的。女兒嫁到別人家裡,那就是別人家的媳婦了,倒是鮮少有做親孃的,跟著女兒一起過日子。在皇宮裡面,但凡是沒有能夠繼承皇位的皇子,在新君登基之後,眾人都得去各自的封地去過日子,除了年歲尚小的皇子是例外。
而公主們在未出閣之前,倒是可以一直都留在宮裡,跟在自己母妃身邊,或者是陪在太后身邊。水凝月同胞的兄弟姐妹沒有一個,可是同父異母的卻有一大堆。可是這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卻並沒有幾個將他放在眼裡,一直到後來先皇駕崩之後,這些人為了皇位,更是無所不用其極。
這一切的一切,也就造成了水凝月後來的冷情的性子。尤其是在他自己的子嗣上面顯得尤其的明顯。小太子雖然眼下還不到一歲,可是他身後卻有忠順王府與太尉府的全力加持,相信以後坐穩皇位,不是難事。當初水凝月自己繼承皇位的時候,太尉府與忠順王府也是盡了力的。只不過當時老王爺身在東疆,對京城的戰亂鞭長莫及,否則,那些皇子們又何至於如此的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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