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老王爺能順利將吳國忠給生擒活捉,西寧郡王自然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管怎麼說,他能傾其兵力,將吳國忠極其黨羽圍困數日,就已經很不錯了。要知道,若是那時候他一個疏忽,讓吳國忠有機可趁,逃入西邊各國的境內,到時候,要再想將吳國忠給揪出來的話,只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所以水凝月在詳細瞭解了當時的情況之後,便親自下旨,給西寧郡王加官進爵,如此一來,西寧郡王的郡王爵位便晉了一級,成了西寧親王,西寧郡王自然是喜不自勝,他這一番驚恐和辛苦總算是沒有白費。吳家父子叛國投敵,尤其是吳國忠,竟然還企圖謀害正宮皇后與皇嗣,按照朝廷律例,這些無疑于都是大罪,重罪,而且還是死罪。水凝月當即下旨,查抄吳家,吳家父子罪不可赦,一律處於絞刑。

雖然吳家父子犯的是株連九族的重罪,可是水凝月卻也並不想造成太多的民怨。吳家其餘的親族,九歲以上男丁,全都發往北疆邊境為奴,永世不得返回京城。吳家的女眷,三族之內的,全都發往西疆為奴,其餘的全部沒入官妓。就這般的量刑處置,已然算是廣開一面,格外寬宏了。

倘若真要按照原先的刑罰,吳家所有的人丁只怕逃脫不了滅族的一日。當然了,吳國忠的那些黨羽以及爪牙,可就沒有那樣幸運了,由於吳家的案子牽連甚多,所以水凝月下旨,令兵部,刑部,全力協助老王爺查辦此案。但凡是與吳家的案子有些個牽連的,一律嚴懲不怠。

吳家的黨羽,爪牙,有多少算多少,寧可錯抓一百也絕對不能放過一個,所以一時之間,整個京城裡面莫不人心惶惶,心驚膽戰。不管是文武百官,還是平民百姓,一個個俱都自省其過,就是對自家的下人以及奴僕,也是格外的嚴謹,唯獨賈府有些個例外。曾經在當初元春還沒有晉位為貴妃的時候,縱然是她已經發貴為皇妃,可是在賈府的某些人的心裡,卻還是有些許的不滿足。

當時,這些人是何其的豔羨吳家。誰知道隨著後來一系列的轉變,先是吳貴妃接二連三地被降位,然後再是吳稽被抓,到了現在,就連吳國忠也被抓捕歸案了,而且罪名還是謀害皇后與皇嗣,以及叛國投敵。這一連串的事故,發生得何其迅速,短短的數月之內,原本顯赫一時的吳家,轉眼之間就落得如此的頹敗,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十分值得警醒的事情。

這件事傳到寶玉耳邊的時候,他倒是感嘆了好一陣子,聯想到元妃在宮裡的情況,以及自己家裡平日裡的所作所為,他心裡十分清楚,自己家的好日子只怕也過不長久的。且不說伴君如伴虎,就是元妃在宮裡侍奉聖駕,也未必能保得住盛寵不衰。後宮裡什麼人不缺?宮裡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且不說朝廷每三年一次選秀,就是外藩,也時不時會送來和親的公主,那北疆的東萊國公主,不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只是比起一般的嬪妃,也許元妃的運氣要稍微好一些,雖然說只生了兩位小公主,可是到底將來也有個倚靠,比宮裡好些沒有子女傍身的嬪妃要好得多了。

他可是聽說了,有些嬪妃即便是有了皇子,最後還是沒能夠保住自己的位份與尊榮。好在元妃素來心情和順溫婉,比較懂得感恩知足,倘若她能夠這樣保持下去,也許將來還不至於落得有多淒涼。寶玉算是賈府眾人裡面。頭腦較為清晰的一個,縱然是比不上賈璉腦子靈活善變,可是倒也勝在清楚明白,不至於被一時的表面現象給迷惑住。

吳家的事情,給了他一個很好的警示,只是這個警示,他自己是感覺到了,就連一同陪在他身邊的探春與惜春,也十分明顯的覺察到了。只是賈府的其他人,卻未必有這個覺醒和領悟,“二哥哥,我們家將來。。。?!”探春緊皺著眉頭,心裡眼底滿是憂鬱。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這一天是遲早的事,而且這件事,也絕非是你我有能力能夠阻止的!”寶玉深深地嘆了口氣,緊緊地閉了閉眼睛,他心裡的感受,怕是隻有黛玉才能夠體會了。因為吳家一案,整個朝堂之上,幾乎是將近半數的官員都因此受到了牽連。

水凝月震怒之下,便下了旨,令刑部徹查到底,一時之間,朝堂上文武百官的位置,倒是空了不少。受牽連的官員裡面,有被下了刑部大牢或者是天牢的,有的被問了斬刑,有的被髮配海疆為奴,有的被髮配去寧古塔。。。丟掉的性命的暫且不算,僥倖活著的,還得繼續默默地承受下去。

待到吳家的案子徹底了結之後,已經是水荻與元春全都出了月子的時候,而這時候,黛玉便與賈母商議著,在宮裡待了這麼久,也是時候該回去了。且不說元妃與賈母依依不捨,水荻的心裡也是有些捨不得黛玉的離開。黛玉留在宮裡,她還能夠時常去自己宮裡坐坐,或者自己也可以去明珠宮小坐一會兒,可是這會子黛玉要離宮回自己家去了,她這個做皇嫂的,總不成將人家硬留在宮裡吧?

同樣的,水凝月的心裡也是有些不捨,天知道黛玉這一次離開之後,下一次再進宮來,又會是什麼時候?可是他自個兒心裡也十分清楚,黛玉終究不是後宮裡的嬪妃,她原本就不屬於皇宮後院。而他能給黛玉的東西,也是十分有限的。他與她之間,有著十分明顯的身份之差,性情之差,兩個人的人生觀都各自不同,所以他們是註定不可能在一起。他身為君王,這輩子都註定了會永遠的留在皇宮之內,而黛玉的世界裡,除了自由還是自由。

就在黛玉與賈母即將出宮的頭一日,除去許多額外欽賜的禮物之外,水凝月私下裡親手將一隻十分精美的匣子放到了黛玉的手中:“小師妹,這一別之後,還不知你下次進宮又是什麼時候,這個小禮物,還望你一定要收下!”他十分懇切地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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