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沙啞惑人的悶哼傳出,皇甫翊眸中慢慢浮起一絲詭異的神色,他忍住了就直接抱起她的衝動,又低下頭在她胸前鎖骨上吻出點點紅痕,他低啞的聲音喚著:“傾兒……傾兒……”
慕傾天眸眼帶笑,伸出單手和他相扣,十指相握,另一隻手遮住了皇甫翊的眼睛。
“翊,閉上眼睛。”
“翊……”
皇甫翊如同黑珍珠般的瞳孔驀然收縮,鳳眸飛揚,眼裡的神采奪目之極。這是專屬他的稱呼嗎?
他薄唇張了張,彷彿想要說點什麼,可又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大手握緊了慕傾天的手,纖長的睫毛掃過她的掌心,依言的閉上了眼。
慕傾天這才低下頭,親吻了男人略顯單薄的唇瓣。據說,薄唇的男人多是薄倖,可這個男人,卻執著得讓她不得不動心,不得不動情。
“傾兒……”
皇甫翊十分激動地睜開眼,伸手攬住慕傾天柔曼的腰身,與她回應著。
他的吻沒有暴風驟雨般的猛烈,他時快時慢,放慢了動作,像在小心翼翼地待著某件奇珍異寶般,珍惜珍惜再珍惜。他的吻如同在進行一場心戰,他將她的心拽在手裡,從控制心,到控制她整個人。從她的唇瓣,再到挺直的鼻樑、飽滿的額頭一路往上,最後他嘴角的笑容笑得風情萬種。
慕傾天在浮雲般的飄蕩中,聽到將一抹輕吻落在自己額間的皇甫翊,突然低低道:“滄海桑田,與子偕老。”
與子偕老……何等美好的字眼,只是,真的能攜手,堅持到山河亙古,滄海桑田麼?
慕傾天只覺得不知道哪裡又開始疼痛,她的手臂顫了顫。
此時皇甫翊已經放開了她,他眼眸如同一瓢美妙的碧水,柔情萬千,情深義重。他薄唇微微抿起,手一伸放倒了她,將她打橫抱起轉向房中唯一的床上,幔帳珠簾,燭光搖曳。
躺在床上,慕傾天臉色微微發紅的轉開臉,眼神飄忽,只見皇甫翊寬衣半解,微微裸露的胸上,那肌膚瑩潤光潔如同閃耀著軟玉般的光芒。
慕傾天呆呆地看著,突然覺得鼻子一熱,頭一側便有一抹紅散開,她腦中轟然一聲暗道:莫不是看了美人看得流鼻血了?以後該怎麼見人……
念頭還沒轉完便覺喉中也是一甜,似有什麼東西,無遮無攔的從口中噴射了出來。
慕傾天下意識的咳嗽一聲,仰頭向上,便看見床頂中突然下了一場悽豔的血雨,將那簾帳染得通紅,那血雨撲簌簌落在她和皇甫翊的面上,迷糊中,她只看見皇甫翊滿面血跡中透著震驚的眼神,然後,絕對的黑暗吞噬了她的神識。
慕傾天再睜開眼時,頭微微一側便看見床邊坐著的如山般挺立的背影,那桌子上的燭火落下了滿盞的紅淚,燈芯已經變得漆黑,窗外天色很明,顯然,已經又是另一個白天。
她低頭看著隻身著一件白色裡衣,腦海裡的意識瞬間迴歸,隱約想起先前的事情,不禁面紅耳赤。她那燦如星辰的眸子在眼中溜溜地轉著,心裡不知想到什麼,猛地一聲劇烈咳嗽起來。
皇甫翊聽到聲響,回過頭來,睫毛和眼珠都黑得瑩潤,他看著慕傾天,半晌道:“沒想到,你中的紅顏怨居然是神經毒素。”
慕傾天一聽,咧了咧嘴,眸眼微挑,低低道:“現在你明白了?”
“錯,”皇甫翊搖頭,“什麼樣的毒,終究有法子解開,最難解的其實是自己的心,傾兒,不要找藉口。”
慕傾天默然,半晌道:“好吧我錯了,可是我覺得我錯得對。”
她這古里古怪的話皇甫翊竟然聽懂了,他凝目注視她,突然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發,道:“你這固執的小東西……”他起身面對著慕傾天,彎腰將她扶起靠在他的身上,將她頭髮輕輕攬在她的背後,仔細握在掌心,用手指理順了,微垂眼簾,淡淡道,“難怪與格雅一戰後,你靈力全無。”
慕傾天輕輕靠在他的身上軟軟不得勁,不說話也沒絲毫動作,身後男子清而魅惑的異香傳來,他撥弄她頭髮的手指輕柔而靈巧,微癢而酥麻的感受如同過電般傳入全身,她舒服得如同墜入雲端,眼底卻漸漸含上了一包淚。她寧願他兇她罵她,也不想面對這般無可抵擋無可逃脫的溫柔!
皇甫翊也一直不說話,手指忽然挑出慕傾天的一縷髮絲,也從自己的青絲中挑出一縷來,和她的纏繞在一起,打了個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