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戢聽得一頭霧水,好端端說著話,怎地莫名其妙又師門去了,他猜不透蘇紅袖打的是什麼主意,也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只得如實回答道:“師父為人詼諧幽默,不大管事,師孃雖是嚴厲了些,卻是面冷心熱,關懷備至。”
蘇紅袖‘嗯’了一聲道:“此番得脫大難,楊公子有何打算?可是要回轉青丘嗎?”
楊戢更覺莫名其妙,這大魔頭怎麼一下轉了心性,竟稱自己楊公子起來了,當下也不及多想,看了看面前的小黑牢,心道:“得脫大難?談何容易。蘇紅袖何等人物,也要被困於此,何況自己,只怕過不了幾天,自己便得被活活餓死。”心中雖這般想,嘴上卻道:“我還要到南嶽衡山一行。”
蘇紅袖一愣道:“《火神訣》。”
楊戢點頭道:“我此番下山,便是為了打探火神訣的虛實,卻沒想耽擱了許多時候,至今也未到得衡山。”眼看火神訣出世之期越來遠近,自己卻無端被困於此,也不知何時才是出頭之日,心裡不由一陣煩悶。
蘇紅袖點了點頭道:“然後呢?”
楊戢詫異道:“然後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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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紅袖見他裝傻充愣,一股怒火又直往上竄,耐著性子道:“看完了火神訣虛實,可是要回轉青丘嗎?”
楊戢‘哦’了一聲道:“只怕不能,下山時,師父、師孃叫我們多在江湖中走動總動,多些歷練,長些見識再回去。”
蘇紅袖喜道:“年輕人是該如此,是該多在揚州走動、走動。”
楊戢搖頭道:“在下不去揚州,我要去兗州,見識一下天下第一的解家刀法。”
蘇紅袖面色慘變,大怒道:“你這人好不知趣,你不去揚州走動,莫名奇妙跑到兗州去幹什麼?想找死,嫌命長是不是,你真當解家那一干瘋子都是我這好脾氣,不準去兗州,只准去揚州。”
楊戢心想:“解家那一干瘋子,我是不知道,不過,若說你是好脾氣,我可大大不信。”心中雖這般想,卻哪敢訴諸於口,‘咦’了一聲道:“蘇門主這話好生奇怪,天大地大,在下想去哪兒,都是在下的自由,蘇門主只准我去揚州,未免太強詞奪理了吧。”眼見蘇紅袖臉色漸漸由晴轉陰,心頭一跳,莫名一寒,再也不敢說下去。
蘇紅袖見他痴痴傻傻模樣,連個後知後覺都意會不到,想到自己女兒一縷深情竟會系在這傻子身上,也不知以後還要徒惹多少相思,念及於此,心下又氣又惱,真想一掌廢了這傻子。轉念一想,自己若當真廢了這傻子,只怕與語冰再無轉換餘地,她定要恨自己一輩子,可眼下這人,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總不能還要給他弄個長生牌位,日日裡燒香供著吧。
楊戢怎知自己連連在鬼門關打轉,見蘇紅袖臉色變化不定,便開口問道:“蘇門主在想什麼呢?”
蘇紅袖被他一岔,怒氣也不由消了一些,嘆了口氣道:“你覺得語冰那孩子怎麼樣?”
楊戢見她神色緩和了幾分,心下稍定,差點又後知後覺得問一句:“哪個語冰?”忙嚥了回去,由衷道:“夏小姐花容月貌,明朗爽快,雖是女子,卻半點不下鬚眉,實乃人中俊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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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紅袖見她說得誠懇,心下稍息,又問:“你看她像誰多一些?”
楊戢就算是個傻子也聽得出來,她這話的言外之意,忙道:“自來男兒像父,女兒效母,自然像蘇門主多一些。”
蘇紅袖一聽,神色果然柔和了許多,秀眉展開,眉宇間自帶喜色,好似勝了什麼東西,微笑道:“這話有理。”
楊戢則暗叫慚愧,還好那夏采薇也不是什麼好人,這兩人做了夫妻,也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奈可惜兩人都是一副寧折勿彎的性子,也難怪會鬥上許多年。最後卻是兩敗俱傷,平白害苦了自己的女兒,當真讓人可悲可泣。隨口問道:“逆音指當真不能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