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裹了一層糖,她就愚蠢的信了。
真好笑。
就像是一場荒唐荒誕的喜劇,小丑滑稽取寵,觀眾哈哈大笑,黑白諷刺,主角是她。
士兵向前又退下,欲言又止,茫然的看著那個跪在雪中的身影,總覺得她一身意氣風發,被人狠狠一棍子打碎。
將軍的身影和夜色融為一體,陷入陰影中,沒有人會愛上見不得光的怪物,這不奇怪。
她平靜的起身,幾次險些跌倒,背脊挺直。
每走一步,深陷深淵。
在她跪下的地方,雪地上蜿蜒著血紅色的玫瑰。
染白走在大雪中,迎面而來的北風呼嘯,刮的人臉頰生疼,讓她感到她還活著。
她又想起離京前遇到的那個人。
“很抱歉,大人只能有一個。”他說。
少年聰慧,多智近妖。
餘尹。
這個少年是時空法則的漏洞,他擁有上一世的記憶。
將軍聽的時候不以為然,卻唯獨對某件事情趕了興趣,“你說,你知道上一世?”
“嗯。”少年淡淡點頭,眉眼乾淨,是和性格不符的青澀。
“介意談談他們的故事嗎?”染白指尖摩挲著茶杯,長睫垂下的時候瞳孔映著微漾的茶紋,她漫不經心的靠著椅背,雙腿交疊,完全沒有在顧驚羨面前的稍許稚嫩,反倒是另一種血腥的鋒芒,問的也懶散。
她對六年後的自己到底怎麼和顧驚羨在一起的沒興趣,也不想聽那些刺耳的恩恩愛愛,她只想知道。
顧驚羨是怎麼愛上“她”的。
“我只瞭解三分。”餘尹抬眸。
“那就三分。”
少年也沒有刻意隱瞞,他站在啊旁觀者的角度毫無感情的敘述這個問題,黑白分明,坦坦蕩蕩。
“大人和顧將軍相遇是在戰場。那時顧將軍還是西濬主將,因西濬內部問題困於城池最終被捕……”餘尹停頓了下,斟酌著說:“大人當時下令打斷了顧將軍的腿。”
染白倏然看了他一眼,從語氣倒是聽不出情緒:“真打斷了?”
餘尹點頭。
“倒像是她能幹出來的事。”染白輕嗤一聲,眉眼晦暗,沒再說什麼。
餘尹也只知道個大概,非常籠統,敘述的乾澀乏味,寥寥幾句話概述了幾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