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吧?
染白並不清楚真正意義上的喜歡是什麼,從來沒有任何一樣事物會給她這種感覺。
是無法控制的。
是牴觸的。
一貫的冷靜和理智讓她應該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無論是誰,
都只不過是一個過客。
僅此,
而已。
…
賽車場上,
在比賽落幕之後,短暫沸騰了一段時間之後,車迷們也陸續開始離開,頓時整個偌大的賽車場地就清冷空曠了大半,有種人去樓空的感覺。
氣氛陷入了安靜當中。
江予言並沒有走,
少年自己一個人隨性挑了一個地方坐下,長腿隨意伸展在那裡,逆著夕陽的光線,側顏輪廓在光暈中顯得朦朧,神情隱匿其中,看不真切。
冷風一吹,少年衣襬臨風翩飛,他的身後是那冬日慘淡的光和如血的夕陽,襯著他很像是惡魔張開了巨大的血紅羽翼,那張驚世容顏是沒有表情的漠然。
冷酷又孤絕。
這樣空曠而安靜的氣氛,好像就只剩下了少年一個人。
趙昭隔著很遠就看到了這麼一幕,他長長嘆了一口氣,走了上去,坐在了江予言旁邊,“怎麼沒走?”
江予言直視著前方,那雙深遠的瞳孔蘊著深沉漂亮的色澤,在靜了少頃之後,說:“萬一她還能來呢。”
趙昭沉默了一會兒,忽地一聲嗤笑,有些氣惱,怒其不爭:“江予言你清醒點行嗎!她要來早就來了,怎麼可能等到現在?比賽都已經結束了,她根本就是不想來!”
“我很清醒。”江予言淡淡地說。
一直清醒的看著自己沉淪。
少年長睫微垂,睫毛尖染上了夕陽淺金色的光,連瞳色也暈染上幾分,此刻看著那放在旁邊的獎盃,沉甸甸的重量,象徵著輝煌與榮耀,他以一種很平靜的語氣說:“也許她只是遲到了。”
不知道是在為染白找理由。
還是在為他自己找藉口。
趙昭感覺江予言真的沒救了,他完全想不明白江予言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才會淪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有酒嗎?”少年偏眸,問趙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