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慢慢恢復了焦距,才徹底看清面前的情景。
他全身重重一震,瞳孔猛縮,幾乎嘶吼:“你做了什麼!?”
染白眯了下眸,勉強嚥下卡在喉嚨中的鮮血,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血色,一張臉慘白而病態,渾身上下每一根神經都在劇烈的顫抖,鋪天蓋地的疼痛將她籠罩,她卻絲毫不在意,反而低低的笑出了聲。
魔怔般地喃喃自語:“原來是這樣啊……”
聰明如顧鬱,很快就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氣笑了,看著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跡,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青筋暴起,“你他媽真的是瘋了。”想了想,他又低低咒罵出聲:“艹!特麼的一個兩個都瘋了!”
顧鬱怎麼可能不明白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畢竟這一幕太過於熟悉,似曾相識到就像是昨日才剛剛發生一樣。
當初為司靳引夢的時候,所發生的事情可不就是同現在一模一樣嗎。
“我只不過是想要和他體驗一樣的死法。”女孩歪了歪頭,笑容妖涼而絕豔,看起來非常開心。
所以,
顧鬱不同意。
那她就直接催眠了顧鬱。
讓顧鬱幫她模擬當初司靳引夢的時候發生的一切。
染白滿足的彎了彎碎光瀲灩的眸,是一種病態感的愉悅,她在笑,笑得燦爛到極致,可是那雙眸卻不斷的搖晃,像是碎裂的光。
顧鬱簡直都快被氣死了,他用手指著面前的女孩,“你,你——”可是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
除了氣憤之餘,他心底還是一陣心驚肉跳。
顧鬱此生,
從未見過如此愛情,亦未曾見過如此痴情到極致的人。
這打破了顧鬱對愛情的所有認知。
他心底隱隱約約有個意識,
司靳和染白的愛情,那是真真正正玩命的愛。
天才和瘋子往往在一念之間,而這兩個就是瘋魔到極致的人,賠了命也愛,鮮血淋漓也愛,撞了南牆還愛。
就連生命最後一刻,也從未停止過心動。
這樣的愛,
揹負了太多太多沉重的東西,是常人眼中不敢相信的一切,是打破世俗的最熱烈病態的愛。
“謝謝啊。”染白抬起蒼白的手,擦了擦唇角的血跡,但是怎麼擦也擦不掉,乾脆就收了手,她勉強撐起身子,一陣無力搖晃之後,才慢慢起來,“我走了。”
她手中順帶著顧鬱儲存的所有可以剋制引夢反噬的藥,對著顧鬱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