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讓盛寅和其他大夫用最快的時間,配合當地官員按照水井的數目將草藥包給準備出來。
見眾人不動,楚蕭激動的喊道:“你們想,災民流動是管控不住的,你把他們關在家裡他們只會想著用盡一切辦法逃出去,不希望自己困死在城裡!”
“可是災民不管流動到什麼地方也總會口渴,是人就總得喝水吧!”
“特別是現在糧食不充足的情況下,災民每日的進水次數就會更多,把藥材往麻袋裡一裝投放到水井裡,這就等於是間接的給所有災民全都喝上了治瘟疫的藥!”
“喝了這些井水,得了瘟疫的治病,不得瘟疫的預防,此消彼長之下不出半月瘟疫就能徹底根除!”
楚蕭的這一番良策幾乎是讓在場的人全都恍然大悟,朱瞻基更是和脫韁的野馬一樣直接就衝出了衙門,而李祺在後面激動的跟一隻醜陋的土撥鼠一樣,上躥下跳,嘰嘰喳喳。
“楚爵爺此番良策,真乃是懸壺濟世之功!”而就在這時,盛寅給了楚蕭深深的一拜。
他這一拜楚蕭承受的絲毫沒有心理障礙,可你解縉解閣老這一拜又是怎麼回事,被你這麼一拜我非得折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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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旁邊一躲把他扶起來,卻見解縉臉色愧疚的對楚蕭低頭道:“解縉之能確實不可與楚爵爺相比,老夫之前還在心裡詆譭爵爺,實在是枉做小人了。”
解縉這人不算是個壞人,只是他這腦筋一直都轉不過彎來,總想著用自己這顆腦袋勸解當今皇帝。
文人似乎自古就有這種想要青史留名的衝動,原先的于謙也是這樣。
聞言,楚蕭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便搖搖頭道:“解閣老言重了,按理說其實你我都算是太子這一脈的屬官,只不過是歷來政見不同,若是解閣老以後能圓滑一點也未必不能與楚蕭促膝長談。”
到底還得是解縉,要是換做陳諤那種死硬派的祖師爺楚蕭打死也不願意搭理他,然而聽到楚蕭的話後解縉卻擺了擺手道:“解縉的性子就是如此,今日一拜也只是感念楚爵爺對淮陰百姓的恩,若他日再有問題解縉依舊會秉公處理。”
得,這話都說給狗聽了,楚蕭決定家門口那塊牌子還是繼續掛著吧,這解縉遲早得把自己玩死。
江南之地的瘟疫有了希望,楚蕭這個辦法也確實是應對流民四處逃竄最好的解決手段。然而,嘉峪關這邊的戰況卻迎來了轉折。
朱棣等人隨軍用三天的時間趕到了邊關,而所有人原本以為要面對的都是被攻破的嘉峪關,以及被瓦剌人屠城後堆積成山的百姓屍體。
可大明邊關,苦寒之地的北方百姓卻讓他們真正見識到了什麼叫全民皆兵。
守城將軍戰死了,從他身上挖出來的箭頭足有半鬥重,肅州衛的太守率領僅有的兩千守軍趕來支援,一介文官竟也手持橫刀上了城樓,渾身烈火依舊酣戰不休。
百姓死了一茬又一茬,到後面甚至是老弱婦孺都上了城池,面對敵人的弩箭他們誓死也不讓敵人破開城門,因為他們身後就是自己的親人,後退一步就等於放棄了國土。
等到朱棣趕來支援的時候,見識到的就是堆積成山的屍體,以及被燒成焦黑卻依舊沒被攻破的城池。
于謙和陳諤徹底被這邊關血戰的慘烈給洗禮了,沐春老傻把這倆人綁在椅子上,讓人用手扒開他們的眼皮讓他們親眼看看這慘烈的畫面。
狂吐了一整夜的兩人被皇帝直接弄到軍營裡養馬去了,累了一天的于謙和陳諤正在帳篷裡呼呼大睡,可帳篷外卻忽然傳來一陣拼殺的聲音將兩人從夢中驚醒。
“醒醒!”
把睡的跟死豬一樣的陳諤拍醒,于謙連忙捂住他的嘴示意他跟上來。
兩人悄默聲的來到帳篷邊上一看,于謙渾身上下的血都涼了,只見外面竟然已經廝殺的慘烈,一打眼就看到夜襲的敵人赫然就是那些瓦剌人。
該死的馬哈木,竟然趁著夜色帶兵殺進了嘉峪關內,他們所在的營地乃是距離皇帝大營最遠的軍馬營地,而且這裡是戰馬的存放之地,守衛將士只有數百人,等三千營和五軍營趕過來支援戰鬥就得結束了。
“這怎麼回事?!”
陳諤頓時就亂了陣腳,而於謙則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對,于謙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就算是馬哈木能趁明軍不備發動夜襲,可也得開啟城門才行。
城門只能從內部開啟,難道說明軍之中有瓦剌人的內應麼。
片刻後,于謙忽然看到了讓他如夢魔一般的畫面,帳篷外面已經殺得是血流成河,可他的好大哥,養馬師父哈斯珠子卻坐在外面的一個酒桶上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