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戶部尚書說完,蕭允煜就收斂了些許笑意。
“季大人,這可不合朝堂規矩!”
這下,張首輔就不得不說話了:“何況那陳長必被羈押這麼久,儀容不整,只怕會冒犯陛下和諸位大臣們……”
“難道規矩能比皇宮的安危還重要?只有早日查明躲在幕後的兇手,才能讓太后和陛下安心啊,張大人!”
戶部尚書又道:“陛下向來賞罰分明,絕不會做那屈打成招的卑劣之事,想來那犯人再狼狽,也不至於汙了諸位的眼。”
首輔一噎,還真不好接這話。
還是蕭允煜眯了眯眼,壓下眸中的厲色,發令:
“來人,把陳長必帶上來!”
陛下的命令一下,很快,就有一個披頭散髮穿著囚衣的男子被帶到了大殿上,他手腳上都帶著沉重的鐐銬,每走一步,都發出不小的聲響。
敬王不動聲色,只在所有人都看過去時用眼角的餘光輕掃那個囚犯。
那陳長必臉色蒼白,嘴唇乾裂,只有眼神清明,看上去還沒被折磨瘋。
難得小皇帝沒下狠手,倒是不能再指責陛下的手段狠辣。
也是陳長必撐住了,自始至終也沒有多看敬王一眼。
敬王也很快就收回眼神。
這讓殿上的蕭允煜看得一陣諷刺。真是好一對忠心耿耿的主僕,只是不知道陳長必被關押至今,要怎麼和敬王裡應外合地發起算計呢。
戶部尚書先發問:“陳長必,你還認得這位敬王殿下嗎?他可是當初舉薦你進太醫院的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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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必點頭,沒有裝傻。
戶部尚書提高音量:“自你當了太醫,俸祿豐厚,宮中從不曾虧待過你。你卻冒天下之大不韙刺殺太后,是何居心!”
有人說你本來就是奸細故意混入皇宮,甚至有人說你是受敬王殿下指使的——”
“不是!”
突然,陳長必出乎意料打斷,聲音沙啞粗糲,聽得人耳朵難受。
“我沒有刺殺太后。”
他一字一句地說:“那個太后是假的,我想揭穿那個人!”
這話一出,滿朝皆驚。
“什麼?”
“太后是假的?”
“這怎麼可能啊……”
龍座上,皇帝已經沉下嘴角面色發寒。
但是蕭允煜心中卻暗暗冷笑,終於來了。
陳長必說出這段話,直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季太后身上,甚至都沒人再追究敬王殿下和他的關係。
只要假太后一事坐實,那麼連他的刺殺案情都可以推翻,更何況是敬王殿下的聲名。
這個陳長必忍受長達數月的酷刑拷打也不曾透露一字半言,現在卻會長句連篇地說話了。
“是真的!我就是太醫,我看出那個假太后是易容的,但沒人信!
真正的太后說不定早被害死了!”
陛下.身邊的大太監劉喜尖聲斥了一句:“胡說八道!”
“你空口白牙地說太后是假的,又拿不出任何證據,不就是想洗清自己的罪名麼,簡直不知死活!造謠皇家,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