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將顧文君押到一處營帳內,打算將她捆了繩索。
畢竟互為敵對之人,敬王的手下決不會放心顧文君。但是現在顧文君仍然捏著醫治他們家主子腿疾的命脈,口口聲聲說是能治好敬王的腿,他們便也不敢肆意不敬。
還有人道一聲:“顧公子,得罪了。”
嘴上禮待,手上的動作卻不停,說話間,這些人便拿出捆縛的繩索冷臉逼近。
見此,顧文君抿了一下唇,急喊:“等等,要綁我可以,但是為了方便看管,你們總得把我和我的手下阿武綁到一起吧!”
她最緊張的便是阿武,偏偏不能在這些人面前直接說出來,只得迂迴試探。
即便落入如此階下囚的境地,顧文君也沒有失了方寸,逼著自己思考。
那一扇玉臉未曾敷粉,也是白若素雪,汗如凝珠。
但顧文君也知道此情此景有多危急,加上心裡牽掛著受傷的阿武,凝出了不少冷汗,添了一兩分柔弱之美。
敬王殿下的手下久經訓練,一下子便洞悉了顧文君所想,冷冷一哼。
“還請顧公子放心,只要主子能康復完好,你那叫阿武的小廝也不會有任何事,但若主子出了什麼事……”
警告的話到一半沒有說完整,但是未盡之語裡的威脅意味,顧文君自然聽明白了。
他們就是要用阿武來牽制、逼她用心治療敬王!
顧文君心裡閃過種種念頭,明面卻不動聲色,還肅容道:“為敬王殿下醫治,在下定當全力以赴。”
她被“請”到一張椅子上坐下。
然後,很快就有一條三指粗的麻草繩繞過顧文君的左右兩處肩膀,捆住了她兩隻手腕,又從膝下穿過束住了腳踝。
繩子是浸油水泡漲過的,很是紮實勁道,難以掙脫。
尤其手法刁鑽,只給人留下了拇指範圍裡的活動空間,一旦超出便會收緊,只能保持一個乖乖坐好的姿勢。難纏極了!
即便是顧文君,想要利用以前的本事自行解開,也要花費不少功夫。
她沒有反抗,任他們飛快地綁了手腳,默默地觀察著這群人的行事手段,又目送他們離開這處營帳,試圖營造一個乖順聽話的形象。
但是人一走掉,顧文君便立刻將兩隻手交握一起,她竭力地控制著細長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往手腕折,想要鬆動繩索的死扣。
這種程度的活動,對於她這一世只會提筆、捏針的手而言過於苛求了,但現在也別無他法,顧文君只能逼迫自己用幾乎能折斷手指的力度去彎折。
‘痛……’
但是這點痛,比起前世做間諜時受過的,也不算什麼了。
顧文君忍著一節節的痛楚去夠繩索。
還好她的手指生得長,加上手腕纖細,很快就摸到了繩釦的結。
‘左手腕的繩結鬆了一些……’
就在顧文君要去解另一邊時,突然,她耳尖微動,聽到一些齒輪滾動“咯啦”的聲響,便立刻停下了動作。
顧文君剛擺好靜坐的姿勢,那位冷俊無雙清冷出塵的敬王殿下被人推著輪椅進了營帳。他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無情得像是廟堂裡供奉的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