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差那麼一點,顧文君就是他的了!
結果,還是被那偏激的侄兒劫走。
無動於衷的情緒有了一絲劇烈的波動,蕭寧晟第一次生出了後悔。
他再看地上跪倒的那兩人,更加厭煩生惡。蕭寧晟直接敲打他那自私自利的養女,指著徐秀容,對顧家人冷言警告:“她進了門,就是顧少夫人!”
難得一句長話卻是在明面打蕭清樂的臉。
“啪!”
蕭清樂彷彿隔空捱了一記無形的耳光,頭重腳輕起來,臉痛得厲害。
而且蕭寧晟這句話還不是單獨對著她說的,是對著顧長禮,還有徐秀容說的,甚至更是有意傳到顧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下人奴僕耳朵裡,讓顧家人把徐秀容當成真正的少夫人看。
生生打了蕭清樂的臉。
她要去除顧瑾這位新夫人,蕭寧晟卻要徐秀容留下,繼續做顧家的少夫人,按著蕭清樂的腦袋讓她接受!
還逼著蕭清樂從今以後和徐秀容朝夕相處,還不能再對徐秀容動手。
蕭清樂咬牙死死抵著嘴唇,怨恨地盯著那死裡逃生,因禍得福有了庇佑的徐秀容,快把下唇咬出了血。
“清樂,你不滿麼?”
敬王仍然是面無表情地睨著眼,只是眸中更冷,眼含深意。
他就是想給一個徹頭徹尾的教訓,這還遠遠不夠!
誰讓蕭清樂違背了他的命令,暗地裡還是想要算計顧文君,就是蕭寧晟不在乎蕭清樂殺人還是縱火,也要讓這野大了心思的“女兒”好好記住,他蕭寧晟到底是誰。
沒有敬王,所謂的清樂縣主更是空談!
“不是的我沒有,父王!”
蕭清樂被那冷眼嚇得流了一身的汗,頓時從恨意裡清醒過來,她總算想起來自己這位父王那些手段,駭然低頭。
她還要為瑾兒瑜兒謀前途,不能讓敬王生惱。
想清了,蕭清樂張口就想辯解。
但是旁的人卻不給她機會了,一道暗影猶如鬼魅般從窗中翻進來,躍至蕭寧晟身邊跪下,雙手奉上一封密信。
“主子,是從京城遞來的訊息,就在一刻之前剛剛收到的。”
蕭寧晟從那顧家人身上移開眼睛,動手拆了那用特殊手段密封的信件,他長手一攏就展開信紙,狹長的眼眸落下去,就一僵,收不回來。
按在輪椅扶手上的另一隻五指收攏握緊,蕭寧晟幾乎是在看清那字跡的時候就瞬間沉下了眉眼。
如果說他對顧家生惱,只是如同看見了螳臂當車的廢物螻蟻一般,覺得不屑可笑,那麼他現在的惱意,便是真正地被觸怒了,一頭在蕭寧晟心中蟄伏了十幾年的猛獸睜開了一絲眼,寒光乍現,嗜血無比。
神佛般無情無慾的背後,是壓抑忍耐漫長的時間。
蕭寧晟自己都想不起來,上一次他如此惱怒,還是什麼時候。
信上只有短短的十一個字。
“顧文君已歸,欲解太后之憂。”
顧文君,還是選擇了他那個撿了便宜才登上皇位的好侄兒,還是選擇效忠蕭允煜,為蕭允煜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