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也是好心。”
這女孩看起來年紀不大,我並不想和她計較。但是她似乎沒有就此作罷的意思,我已經走出去了好長一段路,她還是一直緊隨其後。反倒是她那個壯漢哥哥和我打了個招呼以後,就自己開車走了。
我不知道這個女孩為什麼要跟著我,我也沒時間去猜測她的想法。現在我心裡唯一的想法就是儘快確定尚詩雨的安全。
尚詩雨的手機弄丟了,我聯絡不上她。許梨花又不見蹤影,我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
“你叫明天?還是天明?”
“我叫秦天明,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事情。只是剛才那小孩叫你明天,你證件照上寫著的又是天明,我有點搞不清楚。你好像很著急,你要去哪?”
就在和她談話的期間,我已經在手機上叫了一輛計程車。
這個點正是晚高峰期,路上很堵,叫車軟體上顯示我叫的車五分鐘後才會到。
我垂下頭,第一次認真地觀察眼前的這個扎著半高馬尾的女孩。
仔細一看我才發現,她其實是個短髮女孩。頭頂上的那半撮馬尾其實是假髮,如果細看的話,就能發現她自身的頭髮是黑裡帶點棕色的,馬尾則是純正的黑色。
在真發和假髮的連線處其實有個很大的介面,但是被她用時下流行的鯊魚抓夾遮擋了起來。
女孩子的妝容很淡,眉毛幾乎沒有化,眼影也只是簡單地塗了點閃光亮片,兩邊的眼線形態各異——她不太會化妝。
嘴巴上還殘留著一點髒橘色的口紅,應該是之前吃東西的時候蹭掉了大半部分,她還沒拉得及補妝。
身上穿著一件藏藍色的羊角毛呢大衣,領口上方兩個釦子是敞開著的,露出了裡面米色的高齡毛衣。褲子是黑色的西裝褲,幾乎要和黑色的中跟小單鞋融為一體。
她的揹包很大,剛才我見她開啟過。裡面有一堆亂七八糟的資料線和充電寶,還有幾包開封過的家用紙巾。幾隻口紅和身份證被放到夾層裡,裡面還有一隻防曬噴霧。
“你去哪?”
她又問了我一遍。
我回過神來,把目光收了回來,“我去找手機的主人。”
“你同事?你為什麼不直接給她打電話?”
說完這句話以後,她自己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我都忘了,她的手機丟了,你給她打不了電話。”
“嗯,我聯絡不上她了。”
“你給我看看你同事的長相,今天我都在這附近晃悠,指不定我見過她。”
我幾乎沒帶什麼希望,但是等車的這段時間我確實也沒什麼事情可幹。為了讓氣氛不那麼尷尬,我還是把手機掏了出來,找到了尚詩雨的照片。
“這就是你的同事嗎?長得真漂亮。”高馬尾女孩由衷地誇獎道,眼底發著光,“不過你能不能給我看一張日常點的照片。她穿著警服戴著帽子,平時肯定還戴著口罩,我很難認出來啊。”
我找了一會,從尚詩雨的朋友圈裡找到上次我們去翻身坡農家樂的照片。
“這就是我同事。”
“這不是翻身坡的老闆娘嗎?她是警察?不會是臥底吧?”高馬尾女孩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什麼?”我沒反應過來,不知道高馬尾女孩為什麼會這麼說。
在她的提醒下,我才發現,原來是我手滑,不小心滑倒了上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