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彭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是的,由於天明哥和這起案子有關,所以暫時不能離開a市。不過,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說到這裡,小彭的眼睛居然變得通紅,他用力咬住發白的嘴唇,努力讓自己不要哭出來,“和李隊長說的一樣,我麼確實沒有法醫了。因為我們的法醫,就在剛剛出事了。他就是車禍的第四個受害者。等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周生明法醫已經沒有呼吸了。”
在小彭幫我們轉身開啟車門的瞬間,車子的後視鏡反射出小彭黢黑硬朗的臉,他仰起頭,硬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
雖然我才來幾天,但是我能看出來小彭和周生明法醫的關係非同一吧。據王萌萌形容,小彭和周法醫就是穿著一條褲子長大的男人,兩人從小就是鄰居,從幼兒園到大學到研究生,他們一直都在一起。
就連最後找工作,兩人也都同時被同一個工作單位錄取了。
提起小彭和周生名兩個人的神仙友情,所裡的同事無一不羨慕。
一路上,李宇都在努力找話題試圖安慰小彭。為了能讓小彭心裡好受一點,他甚至搬出了幾十年前老掉牙的笑話。
可想而知,面對如此枯燥的笑話,小彭完全笑不出來。
我張了張嘴,安慰的話已經到嘴邊了,但是我最後還是沒能把安慰說出口。我一直都不擅長安慰別人。每次別人傷心難過的時候,我能做的就只有安靜的陪伴。
因為我這個性格,沒少被別人說我冷血。但是也有小部分人對我表示感激,說他們傷心的時候只需要陪伴,其他就什麼也不需要了。
我心裡很明白,哪怕是再親近的人也很難做到感同身受,痛苦註定是無法分擔的。
車子最終停在一箇中學路口。
路口的中間就是一個紅綠燈,紅藍綠燈被一眾交警和醒目的警戒線圍在其中。
幾個零散的路人正舉著手機拍攝現場,小彭幫我們在前面開路的時候,一直在喊,“不要拍,不能拍攝。”
可是路人卻毫不在意,根本不聽勸阻,依舊我行我素。
我蹲在周生名的旁邊,戴上手套,開啟了偵察箱。<。全身粉碎性骨折,門牙脫落,頭皮的三分之一已經骨肉分離,致死原因頭部遭到劇烈撞擊和碾壓。”
小彭仰起頭,吸了吸鼻子,渾身顫抖,幾乎握不住筆。
看著小彭逞強的樣子,我有些心疼,“小彭,要不你先去休息吧。這裡的事情你交給我就好了,記錄的話,李宇這邊會協助你的。我看你精神狀態好像不是很好,別回頭案子沒破你就倒下了。”
李宇立刻蹲在小彭的身邊,“是啊,交給我就好。你先去休息吧,身子才是唯一革命的本錢啊。”
喜歡解罪師請大家收藏:()解罪師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