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須得走。”白月狐伸手『摸』上了陸清酒的臉,在感覺到陸清酒的臉頰上不似之前冰涼,而有了人類肌膚該有的柔軟溫暖後,微微的鬆了口氣,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要鬆口的意思,“這裡會變得很危險。”
陸清酒:“我知道,所以我想在這裡陪著你。”玄玉曾經說過,他是唯一一個可以拯救這一切的人,而且已經有人告訴了他答案,雖然現在還是一頭霧水,但他覺得自己終究會明白的。
白月狐卻強硬的拒絕了陸清酒,說他必須離開這裡,當然,他說的話語聽起來似乎格外的無情,只是說陸清酒的身體太過孱弱,萬一自己和燭龍打起來,自己還得分精力保護陸清酒。陸清酒聞言也不惱,只是按住了白月狐的肩膀,硬生生的將他的腦袋扭過來,示意他看著自己的眼睛,把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白月狐怒道:“陸清酒——”
陸清酒道:“你再說一遍我就走。”
白月狐深吸一口氣,似乎做了一下心理建設,打算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可卻注意到了陸清酒委屈的眼神,於是話都到了唇邊,硬生生的又給嚥了下來。
“你看,你都說不出來了吧。”陸清酒哈哈一笑,伸手摟住了白月狐的頸項,他說,“我不管,反正我是不會走的,你們龍族不是最小氣了嗎?要是你死了,我活了下去,這以後的日子可還長著呢,你就不怕我去找別的姑娘結婚生孩子?還一口氣生七八個?”
白月狐一把握住了陸清酒的手腕,咬牙切齒:“你敢?!”
陸清酒道:“有什麼不敢的,你人都沒了,我什麼都敢。”
這不說還好,一說白月狐卻是越想越生氣,一想到自己沒了,陸清酒和別人在一起的場景,他簡直想把眼前的人直接吞進肚子裡,讓他哪兒也去不了。陸清酒看著白月狐隱隱開始泛紅的瞳孔,也知道不能把他家的小氣龍給刺激的狠了,連忙獻上一個安撫的吻,直到被白月狐吻的氣息不平後,才含糊的說:“你看,我光是說說你就這麼生氣了,月狐,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我不害怕……你去哪兒我都想陪著你。”即便是地獄。
白月狐死死的抱著陸清酒,恨不得將他嵌入自己的身體,他道:“你會死的。”
陸清酒把自己的頭埋進了白月狐的長髮裡,嗅著他髮絲間風雪的氣息,他道:“要是我沒了,你可不能揹著我找其他人。”
白月狐實在是忍不了了,一口咬在了陸清酒的耳朵上,這一口可是一點也沒留力氣,咬的陸清酒嘶嘶直叫。等白月狐停下的時候,陸清酒的耳朵上已經出血了,白月狐看見血珠,又有些心疼,小心翼翼的『舔』了個乾淨。
陸清酒被白月狐這孩子氣的表現弄的哭笑不得,他拍拍白月狐的肩膀,說行啦,不鬧了,咱們就好好過日子,至於以後會怎麼樣,再說吧。
白月狐表情有些悶,似乎還在糾結。
陸清酒又說了些話,大意就是讓白月狐想象一下自己沒了他還活著的情況,這樣苟且偷生,倒不如陪著白月狐一起去了。
白月狐的情緒這才漸漸的平靜下來。
陸清酒身體裡面沒有了寒氣,感覺自己又恢復了年輕人般的活力,衝到客房把也在睡午覺的尹尋拉起來,說咱們晚上吃大餐。
尹尋被陸清酒弄的懵『逼』了,道:“什麼大餐?”
陸清酒說:“那得看你想吃什麼。”
尹尋呆滯了幾秒,才從懵『逼』的狀態中恢復了回來,道:“不是,怎麼說到吃飯了,白月狐呢?他回來沒有?”
陸清酒指了指自己被咬了好大一口的耳朵,說:“回來了啊,不但回來了,還咬了我一口,差點沒把我的耳朵給咬掉了”
尹尋:“……”
陸清酒道:“還有點小羞澀呢。”
尹尋表情扭曲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該恨他們這時候還給自己吃狗糧呢,還是該高興白月狐一點事也沒有,他道:“回來了白月狐就沒說什麼?”
陸清酒道:“說什麼?”
“當然是讓你離開這裡啦。”尹尋焦慮道,“玄玉不是說了馬上就要出事了嗎?你待在這裡會有問題的,他不該是馬上送你走麼,怎麼還在這兒耽擱時間……”
陸清酒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下來。然後緩慢的解釋了他和白月狐達成的共識,總而言之,就是他已經決定留在這裡,而白月狐選擇支援他的想法。
尹尋目瞪口呆,他本來以為白月狐回到這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陸清酒離開,玄玉能糊弄的了陸清酒,難道還能糊弄白月狐?可是看陸清酒的言語和表情,顯然不是在撒謊,他莫非真的說服了白月狐讓他留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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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狐瘋了嗎,怎麼會允許你留下來。”尹尋不可思議道,“他不知道你會死嗎?他也被玄玉洗腦了?!”
“尹尋。”陸清酒叫住了他,他知道尹尋在想什麼,自己作為尹尋唯一的朋友,尹尋自然會想讓他活下去,只是在人的生命裡,卻有些比活著還要重要的事,玄玉沒有強迫他留下,他只是告訴了陸清酒所有選項,讓他自己做出了選擇,“每個人都會死的。”
尹尋還是不肯接受。
陸清酒道:“你冷靜一點,每個人都會死的——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在我們兩個之間,只能活下來一個,而我把那個機會讓給了你,你會覺得開心嗎?”
尹尋思考片刻後,失魂落魄的說了聲不。
“我也不會開心。”陸清酒說,“我走了,活下來了,餘生卻都在懷念白月狐和你之間度過,這樣的餘生,不要也罷。”
尹尋冷靜了下來,他不再試圖說服陸清酒,只是依舊十分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