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面『露』無奈,說當時分裂靈魂的時候他就基本沒有分到什麼力量,要不是冬神被汙染的部分自願赴死,他也殺不掉他,只是現在那部分重生之後,卻沒了之前的記憶,完全不打算再讓他殺一遍,甚至還想將他融合。
陸清酒和尹尋聽的一愣一愣的,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情況。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其他人?”陸清酒問道,“如果早些說,應該還有搶救的機會吧?”
玄玉道:“我力量太弱了,只能出現在最冷的時候,之前我以為他只是鬧脾氣,直到今年,我才發現他竟是認真的。”他又是一聲嘆息。
陸清酒還欲說話,卻聽到院子裡颳起了劇烈的風聲,這風聲和往常的風聲大不相同,淒厲如同嚎哭,甚至將地面上的雪花也捲了起來,拋向天空,雪花遮住了陽光,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昏暗。
“他來了。”玄玉站起。
陸清酒知道他說的是冬神被汙染的部分,忙道:“你別出去了,白月狐馬上就要回來了。”
玄玉搖搖頭:“他不會那麼快回來的。”
陸清酒道:“你知道什麼?”
玄玉道:“你還記得六月份的那場雪嗎?”
陸清酒當然記得,他甚至還記得當時天地之間的異象,以及和白月狐打鬥的那幾條燭龍。
玄玉說:“那是他們埋下的局,祝融之死,只是個開始而已。”他雙手合十,對著陸清酒行了個禮,“陸施主,冒犯了。”
陸清酒還未反應過來,玄玉便伸出手指,在陸清酒的額頭上點了一下,接著,陸清酒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一涼,身體裡面所有的寒意似乎都匯聚到了頭頂。在尹尋愕然的目光中,陸清酒的眼前出現了幾隻翩翩起舞的冰蝶,這些冰蝶是從陸清酒的肌膚裡飛出來的,同時也帶走了他身體裡寒冷的感覺。
“陸施主無論是去是留都不用擔心了。”玄玉溫聲道。
陸清酒還沒來得及高興,便看玄玉要推門而出,他想要攔住玄玉,玄玉卻已去意已決,他說自己身體裡面本來就已經沒有了力量,被融合或許反而可以起到阻止的作用,所以讓陸清酒不用擔心……
陸清酒道:“可是融合之後你就不在了!”
玄玉笑著:“該說的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我同他本來就是一體的。”
他拒絕了陸清酒的阻攔,還是推開了門,從院子緩緩的走了出去。
隔著呼嘯的風雪,陸清酒隱約間看到一個矮小的身影站在屋外,他艱難的辨識著,才發現這個小孩自己曾經見過,他萬萬沒有想到,小孩竟然就是傳說中的冬神,而玄玉,已經走到了小孩的身邊,彎下腰來,牽住了小孩冰冷的手。
“你終於捨得回來了。”小孩有些眷戀的用臉頰蹭了蹭玄玉的手背,聲音裡還帶著稚氣,“我等了你好久。”
玄玉輕輕的嗯了一聲,道:“讓你久等了。”
小孩道:“我們走吧。”
玄玉彎腰,熟練的將小孩抱了起來,小孩緊緊的摟著玄玉的頸項,好似害怕他再次突然離開似得,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雪幕之中,原本凌冽的風也平靜了下來。
陸清酒站在窗戶邊上發呆。
尹尋戳了戳陸清酒,嘟囔道:“酒兒,咱們還走嗎?”
陸清酒說:“不走,咱們等著白月狐回來。”
尹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玄玉和小孩走後,雪便停了,溫暖的陽光透過雲層灑落在雪地之中,空氣是冷的,卻沒有再給陸清酒帶來痛苦,玄玉帶走了他身體裡的寒意,讓他恢復成了正常人的狀態。
白月狐大概在黃昏的時候才回來,那時陸清酒已經窩在炕上快要睡著了,他進屋子的動作很輕,但陸清酒還是馬上睜開了眼,看到了他。
“敖月。”陸清酒叫了他的真名。
白月狐表情微愣,似乎沒想到陸清酒竟是知道了他的名字,他此時穿著的黑『色』長袍上到處都是暗紅『色』的血『液』,而因為溫度太低,這些血『液』全都凝固了,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他走到了陸清酒的身邊,垂下頭凝視著自己的愛人,黑『色』的長髮散落在陸清酒的臉頰上,帶來了微微的癢意,他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猜到的。”陸清酒眨著眼睛,伸手握住了白月狐的一縷髮絲,“你回來啦。”
“嗯,我回來了。”白月狐在陸清酒的唇邊落上溫柔一吻,隨後將陸清酒從被窩裡抱了起來,“我們馬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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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陸清酒道,“我不走了,我也不冷了,我要留在這裡陪著你。”
白月狐手上的動作頓住,原本柔和的表情也淡了下來,他看著陸清酒,拒絕道:“不行。”
“玄玉就是冬神。”陸清酒說,“他幫我祛除了身體裡面的寒氣,我不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