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州知州江遊,一聽說屏山蟲災,馬上便帶著官府的人奔赴屏山,去調研災區現狀,安撫災民。
江挽風作為知州之子,自屏山蟲災以來,亦是殫精竭慮,在城外搭建安置流民的棚子,還日日施粥,更是吸引了不少流民前來。
江挽風環視一眼前方的場景,“庫房的糧食還夠支撐多久?”
尋川面色凝重,“若是照現在的標準,最多半月。”
半月,甚至等不到父親回來!
而眼下流民越來越多,安置房也已經不夠,新來流民的安置也是個問題,甚至有不少人帶病至梧州,卻暫不確定毒蟲咬過後是否會傳染。
目前要一一解決的問題,還很多。
父親自來兩袖清風,一身正氣,為國為民,他若是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又讓父親該如何安心。
“先找新的流民,打聽一下屏山現在什麼情況吧。”少年眉頭緊擰,雙手攥著車轅。
“知道了,少爺。”
江挽風抬腿下了馬車,一眼便注意到了離隊伍較遠的兩人,一高一矮,略微落魄,但依舊奪目,站在那裡,便是目光所在。
“先問問他們吧。”說完,便抬腿往前。
錢程和云溪遠遠看著隊伍移動,站在旁邊看了好一會,知道這是在施粥,而且排隊百姓都甚是落魄,正想找個人問問什麼情況。
云溪扯扯錢程的袖子,正想說,他們怕不是又到了什麼災患地區吧。
突然,背後傳來一道悅耳的聲音。
“二位,請稍等片刻。”
兩人疑惑的轉身,眼前少年,天青錦衣,朗目微垂,玉樹臨風。
不知為何,讓人看一眼,便是滿腦子的兩袖清風,清正廉明。
云溪和錢程相視一眼,都搖了搖頭。
不認識!
江挽風先行了一揖,然後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黑子,禮貌道:“三位是屏山來的流民吧!“
錢程和云溪同時怔住。
什麼,流民!
一見面就問他們是不是流民,這禮貌嗎?
說他們是流民,他才是流民吧。
云溪甚是無語,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低頭看看自己的樣子,有些難為情撇開頭。
然後故作鎮定的往後退了幾步,心裡默唸,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錢程氣鼓鼓的雙手環胸,他錢小爺,何時落魄到成了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