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無奇的一週,除了我被票選為澀谷街頭最受歡迎素人這事,被難波等人群嘲為本年度頭號科幻故事,織姬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對我冷淡而疏遠,阿彰的球隊在本週開打的地區預選賽上風頭強勁所向披靡之外。就只剩下一個大新聞——杉山健同學出院了。
基於他不忍直視淺野彰同學一個人在球場上撒野而不顧他人目光的心情,他決定出院歸隊殷殷關照一下一眾被淺野同學虐心又虐身的前輩與後輩。
而我和阿彰一致認為——他只是不能接受淺野彰持續不斷出風頭而已!
小健健出院那天風和日麗晴空萬里,打眼望去,天上地下飛禽走獸一隻沒有,整個街道人跡罕至。
這感覺是不是特像滅霸登場的時候?
我跟阿彰早早在醫院門口拉起了橫幅標語“熱烈祝賀艾澤拉斯大陸永恆的團隊殺手,naxx精英團1團的主力團的替補團傑出的替補團長,老司機杉山健同學病體安康滿血歸來”並且自掏腰包請來一組小型管絃樂隊,他一腳踏出醫院大門,這邊就開始吹“友誼地久天長”。本來預備整出點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繁華景象,無奈經費有限,這歡迎會也就整的有點簡陋。
小健健熱淚盈眶,我跟阿彰安慰他,別太激動,自家兄弟,這麼做應該的。
他嗚咽著哽咽著,淚眼婆娑中一頭栽進同來迎接的牧箭丘懷裡。
欺負銀啊,太欺負銀了!!
小健健哭訴。
這個畫面就很有意思了,小健長得人高馬大,甚至比牧箭丘高出了整整一個頭,所以,當壯得像頭阿拉斯加棕熊的杉山健窩著腦袋依靠在同樣壯得像頭熊的牧箭丘頸窩裡時,這幅畫面就很有些匹夫悍大樹的即視感。
嘖嘖,感人,真特麼感人!
我特麼差點以為馬戲團裡溜出來兩頭熊,當街玩摔跤吶!
沒發生什麼抓心撓肺的大事,獨獨織姬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讓人不知所措。直到月考結束公佈年級排名,她跟我的關係依舊維持在她對我躲躲閃閃,我也不好意思追著她刨根問底的狀態。
在公佈月考成績的這一週,我三番五次試圖與她搭話,而她總會找到各種各樣讓我無法反駁的理由來回避與我的交流。
就連難波和桐生這兩個粗神經的大男生都察覺到了我和她之間這種詭異的相處狀態。問了好幾次我倆什麼情況?換來的是一個愁眉不展,另一個欲言又止的模樣。
牧箭丘是不可能知道我遭遇了友誼危機,而造成危機的根源,完全是因為他。所以,當公佈成績那天中午,我與他在老地方不期而遇時,他對我表達祝賀,我完全沒辦法擺出傲嬌又理所當然的模樣欣然接受。
6門課程4門滿分的年級第一,為什麼還是這麼一副憂慮滿懷的模樣呢?
我盯著他的眼睛,黑色瞳仁裡全是坦率真誠,沒來由的忽而想起一首腓句………
山櫻若是多情種,今歲應開墨色花。
垂下眼皮默默在心底長嘆一聲,這種心事教我怎麼說給他聽??
老大,我的兩個閨蜜同時看上了你,可是由於我最近跟你過從甚密,引得其中一個閨蜜心生忌憚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這種事教我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隨意扯了一個睡眠不好偏頭痛的理由,我轉過半邊身子倚在牆邊假寐。
就算閉著眼睛我也能感覺到,阿牧視線在我身上繞了好幾遍,我不禁把身子往裡再收了一圈。
下午的體育課根本沒有辦法強打精神應付,我抱著球蔫蔫的窩在牆角。
“哪裡不舒服嗎?”
聞聲仰頭,桐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我跟前,修長挺拔的身姿把我籠在一小片陰影裡。一高一矮兩相對比,我就像一隻在大雨夜被主人拋棄的小奶狗,弱小寂寞冷無助!
………………
我呸!!!
被自己腦補出來的場面嚇得不輕。
我搖頭又點頭。
桐生被我的模樣逗笑了,他挨著我坐下。並不急著與我搭話,而是擺出和我一樣的姿勢,靜靜看著遠處跑來跳去的同級生。
“阿澈…………”
盯得前面眼睛發酸了,我輕輕喚了他一聲。
“嗯??”
“沒事,我隨便喊著玩的。”
臉頰被他揪住,稍一使勁我立馬換了張呲牙咧嘴的模樣。
“松……鬆手!疼疼疼!”
他學著我說話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