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炙烤著大地,泥漿中除了飛濺起來的泥沫,已經有了揚塵,大地正在快速的乾燥著。遠處山上,縈繞著迷濛的霧氣,似乎是夏天就要回來了。
開始乾燥的道路,也讓陳啟三人的速度快了許多,直到一條大河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洶湧的洪水沖垮了大河上的橋,一問才知道,最少兩天內根本過不了河,湍急的水流中,沒有人敢冒著生命的危險,擺渡而過。
這裡是八陘山和興梁山最為接近的地方,兩山之間留下了狹窄的河谷,陳啟只能哀嘆這突然間的大雨簡直是造孽了。他直接就去找了當地的廂軍,廂軍卻也無能為力,按照估計,最少也要一天之後才能開始修復被沖垮的大橋,什麼時候完全修復,還不知道。
雖然祁山已經送去了許多的糧草,陳啟卻真的擔心一旦橋修得慢了,糧草和援兵無法及時的送上去,他決定留下來和廂軍一起想辦法先修復大橋。
好在,大橋的七個橋墩都還在,被沖毀的,只是其中的兩處橋面,其中較寬的一處,達到近三丈的距離,兩個橋墩之間的橋面,全都不見了,另一處還不到兩丈,橋面還有一大段都還在。
“回侯爺,這座橋年代久遠,已經經不起山洪的沖刷了,等水流不那麼急了,大概也要重建了。”
“眼下前方軍情緊急,劉將軍不知道嗎?”
“末將知道。可以先花一兩天的時間,修復舊橋,再在旁邊搭一座簡易的便橋,方便透過。”
“一兩天能修復?”
“只是臨時通行還可以,長期肯定不行,橋墩承受不住。末將已經讓人到山上去挑一些比較高的樹,只要拉下山來,就能先架在這斷橋上,臨時保障祁山的後援,還是可以的。”
陳啟呆住,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個辦法呢?這山上的森林茂密,找一些十幾米高的樹,應該是沒有太大的問題的。把這些樹架在斷橋上,再處理一下,鋪上木板,不就暫時解決了嗎?
原來,人家這廂軍的專業,果然是沒錯的,古人,比自己想象的,那可要聰明多了。
“你看我做什麼?”
“我只是看一看,侯爺您驚訝的樣子,難得一見啊!”
陳啟瞪了韓虎一眼,“你說什麼?沒大沒小的。”
······
“什麼人?敢亂闖軍營。站住···站住······”
馬蹄聲、呼喊聲響徹了整個軍營,巴福是第一個衝出去的,接著是劉家兄弟。軍營裡已經亂成了一團,遠遠的三匹快馬從營門處衝來,已經有人提著兵刃,衝了上去,想要攔阻那三人了。
“住手!”
巴福大吼一聲,那三騎快馬中,靠左的那藍衣人,手上的長劍削斷了一根刺過來的長槍,順勢沿著槍桿向下削落,長劍偏轉,已經刺入孫通的胸口了。長劍拔出,鮮血狂湧而出,孫通嘴裡也有鮮血噴出,轟然倒地。
巴福和劉二劉三,心膽欲裂,這可是山寨裡的老兄弟,莫名其妙的就這樣死在闖入軍營的人手中了。他們根本就沒空多想,狂吼著就衝了上去,幾乎所有的將士,也都向前衝去,將那三人團團圍住。
“王八蛋!”
巴福都紅了眼了,高舉著手上的單刀,高高躍起,那藍衣人倒是想要反抗來著,卻是不知道誰刺中了他胯下的馬,那馬受驚之下,唏律律的一聲長嘶,前蹄離地,人立而起。藍衣人一聲驚叫,肋下不知是被誰手上的長槍紮了一下。
在慘叫聲中掉落馬下,他根本還沒反應過來,無數的刀槍,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一顆人頭滾到了一邊,驚馬的馬蹄落下,瞬間就被踏成了稀爛。
“住手,住手,住手!”高途終於衝了出來,別人不認識馬上的人,他可是認識的,這魂嚇得都快飛了,“都住手!是太子殿下。”
人群的聲音無比的嘈雜,根本就沒人聽他在吼些什麼,他只好奮力的衝入,伸手把人群推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都住手,都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