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之,怎麼樣了?”
“回皇上,周世文確實不是自殺的。臣帶人趕過去的時候,周世文還吊在樑上,滿屋子都是酒氣。桌子上放著兩個酒杯,明擺著他死之前正在和人喝酒。刑部的人也查了,他是喝醉了之後被人吊到樑上去的。”
“怎麼說?”
“吊死他的繩子,在房樑上留下了很深的拉拽痕跡,一邊的桌子上,還有半個腳印。”
“半個腳印?”
“對!那半個腳印,不是周世文的。另外,刑部的人說,那半個腳印是有人故意印上去的,正常人是不會這麼踩桌子的,這明顯就是兇手在故意挑釁。也可以側面說明,兇手早就預謀好殺周世文了。除了這些痕跡之外,現場都被仔細的擦過了,沒留下什麼有用的線索。”
“你是想說,查不下去了?”
“刑部追查過了,沒人見到昨夜有什麼人進了周家,那些酒菜,也是周世文自己買的。還有那個鞋印,刑部也找到了鞋子了,是周世文自己買的,只不過還沒穿過。郭大人說了,這個兇手,要麼是周世文的熟人,要麼就是兩人有什麼利益關係,這個時候,正在造火局查著呢。”
“高途那邊呢?”
“供詞臣都看過了,很完整。”
“很完整?”李頜氣結,這都是什麼說法啊?不過,這好像也怪不了陳義之,他真的就是員武將,“高途都說了什麼?”
“他說自己只是陪著清河候審問,別的事情,一問三不知。”
一問三不知?李頜眼神瞬間凌厲了起來,將陳義之嚇了一跳,“好了,你出去吧!”
看著陳義之告退了出去,李頜才轉頭看向丁維,“丁相,你說說,這都是什麼人啊?一問三不知?是要朕去請清河候回來嗎?”
“皇上,是不是清河候看出什麼來了?”
“什麼意思?”
“那些供詞,臣也看過了,清河候開啟的第一個缺口,就是硫磺礦的主簿辜鴻海。皇上您想,辜鴻海的背後是辜家,如果繼續追查下去的話,恐怕夏家、王家和施家,也會被捲入其中的。”
“哦!你是想說,他跑祁山去,實際上就是不想深入的去查?”
“臣不敢肯定,只能說十有八九了。火藥相關的幾個礦,包括工部和造火局,說是在這四家人的手裡也不為過,既然已經查出了和辜家有關了,照理說,清河候應該繼續追查下去的。只是,清河候幾句話,就把這些事情都推給了皇上您了。”
“比如那個周世文,清河候只是下令保護現場,自己乾脆找個理由,說不知道怎麼查。以清河候這樣的人才,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該怎麼查呢?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不想得罪這些人,乾脆說自己不知道怎麼查了。”
“這小子!”李頜突然笑了,“賊得很啊!”
丁維也露出了笑容,“這也正常!清河候初來乍到,要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他往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這件事要是落在臣的頭上,臣恐怕也會選擇這樣做。”
“丁相,你就別給這小子說好話了。他如此奸滑,等回來了,朕一定要好好的責罰於他。丁相,你說朕罰他什麼好呢?”
“這個···這個還要皇上聖斷。”
“那就罰他給朕多做幾回叫花雞好了!”李頜看了一眼丁維,“丁相,你先別流口水,想吃,你自己求他去。”
“啊······”
朱倫按照陳啟的吩咐,在約定的時間去見了釘子,告訴他不用再追查火藥的事情了。如今陳小鳳和陳啟都不在,朱倫就要兩頭跑了。他回到將軍府時,剛剛過午,兩位老夫人都小憩一下去了,只有胡小花,正拉著陳大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他選擇繞路走,自己跑去廚房,熱了點剩菜剩飯,慢慢的吃了起來。
“三哥,你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剩菜剩飯的,別吃了,我給你做一碗麵條。”
“不用了!”朱倫趕緊又扒拉了幾口,“小荷姐,我這都吃飽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小荷姐看了一眼碗裡,發現一大碗飯,朱倫都差不多快吃完了,也就作罷。她也沒有離開,而是在朱倫的對面坐下,“三哥,聽說軍營裡吃得不是很好,你有空就多回家裡來,我做些好吃的給你吃。”
“嗯!好!”
朱倫笑著答應著,抬頭看了一眼小荷姐,小荷姐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正盯著自己看。他趕緊低下頭去,把餘下的飯三兩口就扒拉進嘴裡,順手拿起碗筷和菜碗,往水池那走。
“放著,我來洗。”
小荷姐攔住了他,伸手就將碗筷搶了過來,朱倫只好拿著水瓢到缸裡面打水,倒入木盆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