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你在的地方總是這般聒噪。”
還沒等紫容開口,那邊的歐陽菲兒已經擰著眉頭揚聲懟道。
她一身火紅騎裝,眉飛色舞,英姿勃發。手上拿著一條鞭子,在京中閨秀一群軟轎之中,竟是騎馬而來。
她倒不是為了幫紫容,而是父輩的恩怨從小耳濡目染,自己一家人沒少受趙家的磋磨。再加上她也著實是不喜趙秀靜和她爹趙德化一樣跋扈的性子。
因此,兩個人一見面也總得針鋒相對。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怎麼又吵起來了,這樣的日子,萬不該隨著性子敗了興致才是。”
一旁的周若雨笑著勸道,身為“詩聚閣”的副社長之一,對趙秀靜和歐陽菲兒的爭端也是見慣不怪了。
獨孤紫嵐提著她淡紫色的裙子,上前福了福身,道:“眾位姐姐妹妹今日齊聚一堂,我看許多都是‘詩聚閣’的姐妹,紫嵐有個不成熟的建議,不知當說不當說?”
“想說你就說,何必吞吞吐吐。”
趙秀靜被歐陽菲兒嗆了幾聲,正尋不著源頭搶白回去,堵了一肚子氣直接撒在獨孤紫嵐身上。
明明孃親只是個鄉野出生的普通女子,卻偏生只到蘇淺萱眼前獻殷勤,對自己視而不見。
站在趙秀靜身旁的獨孤紫琴心中大笑,有人讓獨孤紫嵐吃癟,她心裡自然高興。
看了眼趙秀靜,獨孤紫琴眼裡極快得閃過一抹鄙夷,很快就又笑臉迎人,一副好姐妹的形象。
她的孃親沈姨娘在嫁與獨孤城之前出身並不算低,也是一個六品官家的嫡女,那時趙德化一家一夜地位暴漲,在京中的官宦人家看來就是一暴發戶,連帶著趙德化的夫人鄭氏的交友圈子都小了許多,當然也有些當時看清形勢,趨炎附勢的人,其中一個便是當年還是沈家嫡女的沈姨娘。
女人之間的感情十分奇妙,再加上那時鄭氏處處受人排擠,有沈姨娘不顧他人目光對自己關懷備至,一來二去的,就真把沈姨娘當好姐妹看待。
在沈姨娘的教誨下,她從小沒少討好趙秀靜,時間一長,趙秀靜倒是很待見她。
獨孤紫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身子虛晃兩下,在眾人的目光中,差點站不住。
父親雖然職位不高,但姑姑卻身為皇后,加上同胞大哥天資聰穎,不少女子因了他暗地裡與自己交好。極少再有人討論她母親的出生,偏偏趙秀靜這種嘴巴不把門的把話亂說了出來。
在婉兒的攙扶下才站定,勉強笑道:“紫嵐只是想著,鬥草雖然有趣,卻不如配上題詩答對來得雅緻,蘇姐姐看此事如何?”
蘇淺萱眼前一亮,說到詩詞她當然是答應的,略微低頭想了想,便道:“既是如此,不僅是‘詩聚堂’的成員,所有今日前來的閨閣小姐皆能參與,若有才華出眾者,將會得到我的入閣推薦貼!”
此話一出,眾皆譁然,“詩聚閣”的入閣考試分文試和武試,文試又囊括琴、棋、書、畫、針織女工五項,五試一面,又要考教人品,竟不比男子科舉嚴苛程度差到哪裡去。
“詩聚閣”中,詩書有蘇淺萱,棋藝有周若雨,武有歐陽菲兒,繡藝一絕者為當今昭華公主。也有閣中的四大副社長,每個副社長每年手上都有一個推薦名額,只要四個副社長中超過三人透過,那受推薦的人便能免除考試,進入“詩聚閣”。
紫容正在一旁,扯著手裡的“狗尾巴草”對著紫汐的“雞冠花”,巧力一拉,紫汐的“雞冠花”花瓣就被扯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