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愛艾晚上回到家裡就開始忙,燒火做飯,餷豬食餵豬,家裡養了一頭豬,有幾十斤,是上秋的時候買的,買的時候才十斤,今年的小豬仔很貴,一塊五毛多一斤。
小點的豬省本錢,就買了最小的。
一家只能養一頭豬,刷鍋水裡有飯渣兒,吃剩的白薯的兩頭尖兒,和白薯皮是不捨得扔的餵豬是好東西,糠皮,玉米臍子,都是養豬的好飼料
玉米皮子玉米骨頭用粉碎機打碎,白菜幫子摻些糠皮子用大鍋一烀,就是豬食。
這個年代的豬,沒有後世那樣比人的吃食還好的待遇。
沒有多點糧食餵豬,一頭豬得養二年,到最後喂點穀糠高粱糠,白薯面,就算養出了肥豬,年根賣一頭,就是一家人一年的零花錢,撒幾隻母雞,撿幾個雞蛋賣到合作社用來稱鹹鹽還是夠的。
這個時期根本就沒有沒有後世的調味品,連青醬都沒有,只有鹹鹽和醋這兩樣。
人們的生活就這樣簡樸,油也是很少,哪有後世像喝水一樣吃油。
這個時期的人胖的很少,腦血管病自然就少多了。
遲愛艾忙碌兩個大灶,一個餷粥,一個餷豬食,添了這個灶的火再添那個灶的火,大冷的天忙了滿頭大汗。
小臉兒抹了幾道黑灰,顯得很滑稽。
藺簫可是沒有幹過這樣的活兒,她從小就讀書,大學畢業才十九歲,就參軍到部隊,這樣的大灶她都沒有燒過,一前做那個任務殉情陰謀的背後,也是這個時空這個年代,她見過大灶,她可沒有燒過。
這樣的活兒是真髒,燒的柴禾落了很厚就的灰塵,灰塵髒得很,一頓飯吸得鼻子裡都是黑的,可沒有後世的電器煤氣那樣乾淨。
一頓飯落了可身的灰塵,都鑽接裡邊的棉衣裡去,這時候的棉衣是純棉花做的,沒有後世的腈綸棉可以洗洗。
棉衣到了開春就得拆洗,一年春天拆一次,只洗布面不能洗棉花。
棉花是不能來洗的,洗過的棉花又板又硬失去了暖性。
就這樣燒火,一冬天新棉花都得變黑。
棉衣外套了補丁摞補丁看不到底色的舊衣服,這是撿的大姐穿小的,她又穿到補丁摞補丁看不到了原來的底色。
上學穿的一件比這個強遠了,也是大姐穿剩小了的。
這時候的孩子都是小的撿大的穿剩的。
就胳膊肘子有兩塊補丁。
洗的沒有了原色,但是很乾淨。
張蓮花和大女兒遲愛香忙著做鞋,這個時代的女性在生產隊上班去領活計的時候就拿著大底子納,如果大隊生產隊開會,婦女姑娘們也會拿著大底子納。
冬春上班,打坷垃休息的時候也是納大底子,就是納鞋底,那個時候都是布底鞋,這個時候連塑膠底還沒有呢,賣的鞋也是布底的。
要說婦女是最累的,有孩子的得奶孩子,起早做飯,吃完飯上班,家裡沒有老人的,中午回家還得忙乎,晚上回家還是做飯。
吃了晚飯,晚上還要掌燈忙乎做營生,納鞋幫子,或是鞋底子,或是手工縫衣服,這個時期還沒有縫紉機。
男人就不同了,頂多就是下班挑幾擔水,勤快的澆澆園子。
懶的就是吩咐孩子抬水澆園子,吱吱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