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有話想說,想告訴明思,魯王很快就要上位了,遲早會把她放出來的。
太子妃想說,明思卻不想聽,“將她打暈。”
暗衛聽命,手起掌落,一掌拍在太子妃頸後,毫不手軟。
太子妃受痛,暈厥之前,雙眼仍死死地瞪著明思,像是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明思面不改色,太子妃本就是誘騙信陽侯上當的餌料,如今沒有了任何價值,與反王裡應外合,這個太子妃之位,是廢定了。
院子外的那群宮人也被範嬤嬤帶人關押了起來,無論他們有什麼藉口,在這個當口,跟著太子妃行事,都免不了被處罰。
處理完這些事,明思轉身進屋,銀燭將金印收入錦匣。
站在簷下的萬良娣將這一切納入眼底,明思還比她小幾歲,處理起事情來卻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怪不得殿下願意把金印給明思。
人人都說明思得寵是因為這張絕世的容顏,可當真只是因為臉嗎?
她與明思即便短暫達成了一定的合作,但明思完全可以不管她,任她在儀禧院自生自滅,太子妃放的火,就算她死在儀禧院,也怪不著明思,還能順手除去一個母族強勁的競爭者。
但明思早早將她與大郡主接來風荷苑,救了她們一命,倘若太子妃有這樣的機會,只怕恨不得東宮妃嬪都死絕吧。
明思與太子妃不同,若是明思做了太子妃,或許東宮就不會一團糟了。
經歷了這些事,明思面上仍沉得住氣,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東宮暫時沒事了,先進屋等候吧。”
萬良娣點點頭,心裡泛起些許苦澀,她自入宮就對太子妃不滿,但對明思,卻在此時生出一股敬畏之心。
進了屋,元朔不知為何啼哭起來,明思從乳母懷中接過,抱在懷裡輕哄,元朔哼唧了幾聲,感受到了娘親的氣息,漸漸安靜下來。
大郡主被元朔的哭聲吵醒,也要尋母妃。
萬良娣把大郡主抱在懷裡,柔聲安撫了幾句。
有明思果決的安排,東宮逐漸靜了下來,各處的門都被上了鎖,太監手持棍棒守著,儀禧院的火也盡快撲滅了。
太子妃與外邊串通的暗號本是東宮大火,可儀禧院的火還沒徹底失控,又被人滅了,風荷苑更是沒燒著,沒見著火勢,一時之間,外邊的人倒不清楚太子妃是否得手,不敢莽撞入內。
皇城硝煙四起,哭喊不斷,但東宮卻詭異地靜了下來,好似被人從皇城中硬生生割開了一條裂縫。
萬良娣懸著心,不由地將大郡主抱緊,“皇上與殿下,不會有事吧?”
明思心裡也沒底,但懷中元朔的眼睛圓溜溜盯著她看,身為母親,她不能在元朔跟前露怯,冷靜地說:“不會,殿下有安排,我們靜候佳音便是。”
她抬起頭,往勤政殿的方向看了眼,外邊的火光照亮了夜空,猶如白晝降臨。
明思微不可察地深吸了一口氣,哄著元朔,他會沒事的。
勤政殿內,隆盛帝躺在床榻間,奄奄一息,身邊伺候的太監礙於魯王威懾,跪了滿地,無人敢抬頭。
“父皇,兒臣沒心思和您玩鬧,交出玉璽!”魯王帶兵進入皇城十分順利,沒廢多少功夫就進入了勤政殿。
“朕待你們不薄,你們竟敢謀逆。”隆盛帝自中毒起,就知道他看錯了人,但還是沒有眼睜睜看著兒子手持兵刃威脅他痛心。
那個位置,就真能令人著魔至此嗎?
“不薄?”魯王冷嗤一聲,“既然如此,為何父皇不把儲君之位給我?你只知偏心太子!”
“皇位只有一個,呈則比你更適合,”隆盛帝強撐著身子坐起來,靠在床頭,“捫心自問,你上朝參政一年,可有做出什麼功績?讓朕怎麼把這個皇位交給你?”
真不怪隆盛帝偏心,太子十幾歲就參政,這些年立下多少功勞,朝臣贊譽,百姓敬仰,國庫充盈,四方安定。
而魯王,根本就承擔不起這個責任,他連自己的王妃都保不住。
“呸!”魯王狠狠啐了一口,“別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口口聲聲說著寵愛母妃,卻讓姚氏成了繼後,還說不是偏心?”
“朕若立你母妃為繼後,那你們不是更得肖想這個位置?”薛貴妃若成為繼後,魯王就是嫡子,隆盛帝就是不想兄弟相爭,才選了姚氏。
可是無論他怎麼避免,還是逃不開這個結局。
魯王憤怒道:“憑什麼這個位置就不能是我的?”
薛貴妃得寵多年,他也跟著受皇上喜愛,人人都說皇上最寵愛太子和他,可皇上連一個和太子公平競爭的機會都不給他。
不立他為太子,又算什麼寵愛呢?
隆盛帝嘆了口氣,搖頭道:“是朕的錯,把你們的野心養大了,朕就不該對你們好。”
因為他的偏寵,讓薛貴妃起了別的心思,才造就今日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