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失信,氣急之時,明思也是怨過的,可他本就政務繁忙,隔那麼遠,想要時時注意到父親的動向也難。
範嬤嬤說的沒錯,她最該怪的,是殺害父親的兇手。
裴長淵將無刺的魚肉撥到明思碗中,愧疚道:“待我查清,遲早會還你個公道。”
明思吃著魚肉,彎了彎唇,“我等你。”
用過晚膳,兩人逗弄了會元朔。
看著孩子一日日長開,極有成就感。
裴長淵抱過幾次之後,已能嫻熟地抱起兒子,一日抱個十次八次也不嫌多,反倒不讓明思抱了。
“你好生養著,抱久了別累著胳膊。”裴長淵抱著兒子湊在明思跟前,“來,看看你娘親。”
元朔睜著眼睛望著明思,目不轉睛。
裴長淵輕晃了晃他,“臭小子,是不是看你娘親長的好看,看呆了?”
“他現下還看不清人,你想誇我,就直接誇吧。”明思將下巴搭在男人的臂膀上。
“你娘親真是個厚臉皮的姑娘,”裴長淵抬著下巴逗弄兒子,“是不是啊?小元朔。”
小家夥給他爹面子,哼唧了一聲,裴長淵劍眉舒展。
明思氣惱得拍了一把他的腰腹,“真過分,教壞小孩。”
範嬤嬤進來時,就瞧見一家三口這般溫馨的時刻,心裡跟著暖融融,只要兩個主子別鬧矛盾,她的差事就是頂好當的。
“殿下,主子,皇長孫該睡了。”才出生的小孩子覺多,不能總逗著玩。
裴長淵把元朔給了範嬤嬤,叮囑道:“好生伺候,不可馬虎。”
範嬤嬤連連點頭,抱著孩子去給乳母。
明思瞧了眼糊了窗紙的窗戶,已是漆黑一片,便催著太子回古拙堂。
裴長淵卻不想走,“為何趕我?”
“你在這,我睡不好。”明思隨便找了個藉口。
實則是因為坐月子,不便沐浴,她感覺身上都要餿了,白日還好,夜裡同床共枕,明思便有些難為情。
裴長淵劍眉微挑,戲謔道:“你昨夜睡得都打呼嚕了,還說不好?”
“啊?”明思瞪大了眼睛,咬著嘴唇難以置信,“不可能,我睡覺從不打呼。”
裴長淵盯著她那委屈的小表情看了半晌,突然笑了,“真好騙。”
明思:“……”
“你好討厭!”明思美眸嬌嗔,推著他,“趕緊回古拙堂。”
如今真是越發肆無忌憚了,連太子殿下都敢攆。
可她這份膽量,還不是男人一手喂大的。
裴長淵反握住她推拒的手,親了一下,“你能騙我,我就不能騙你?”
“哼!”明思側過身,背對著他,活像是生主人氣的小貍奴。
“好思思,”裴長淵單膝跪坐在床沿,雙臂從後背摟著她,“還有什麼話不能和我說?”
明思抿了抿唇角,猶豫了會,小聲說了實話。
裴長淵聞言輕笑了聲,隨即整張俊臉埋在明思修長脖頸間,深吸了一口氣。
獨屬於明思身上的體香,還有淡淡的奶味,好聞極了,他卻故意嘖嘆了聲,“還真有股味。”
這下明思真要燒著了,臉頰瞬間被點燃,想找個地方鑽進去。
她紅唇一撇,在他懷中掙紮著,“那殿下快些離開,妾身別燻著您。”
聽聽,這都用上敬稱了,裴長淵可不敢再逗,連忙在她頸後落下一吻,摟緊了她。
“一股奶香味,是不是偷偷給元朔喂\奶了?讓我也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