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啊,”明思拿起筆,繼續寫歪歪扭扭的名單,胸有成竹道:“一定會來。”
既然明思這般肯定,範嬤嬤便吩咐宮人準備起來,不過心裡頭還是打著鼓。
明思受了傷,要飲食清淡,但晚膳照舊豐盛,不敢怠慢,明思沒怎麼吃,讓範嬤嬤與銀燭等人分食了。
晚膳後,太子果真踏入風荷苑,範嬤嬤對明思甘拜下風。
烹茶上點心,明思手傷著,裴長淵沒讓她接茶盞,“不早了,喝多了茶待會睡不著。”
明思便吩咐銀燭,“去煮一盞百合花茶來,助眠。”
裴長淵掀袍在軟榻坐下,拿起被筆壓著的紙張,輕哂了一聲,“這是誰的鬼畫符?瞧著挺驅邪。”
“殿下!”明思快步走過去,想從太子手中搶回來,一張臉紅得似枝頭掛著的柿子,“妾身手疼,才寫得亂了些。”
裴長淵一手抬高紙張,另一隻手將撲了個空的明思摟在懷中,“這豈是亂了些。”
明思被男人結實的臂膀禁錮住,一絲也動彈不得,索性不搶了,癟著粉唇,“殿下笑話人,妾身不寫了。”
“孤不想笑,可瞧這字著實忍不住,”裴長淵略鬆了鬆她,讓人坐到身側,“你這樣寫,孤也認不清。”
“那妾身來說,您來寫?”明思偏頭看他,眨了眨纖長的羽睫。
小姑娘瑩潤的面頰染著粉,比花架上擺著的粉梅更加嬌俏可愛,裴長淵擱下紙張,“這不是你的差事?又來使喚孤。”
“那殿下等幾日吧,”明思攤開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妾身疼著呢。”
“等不得,”裴長淵取過羊毫筆,蘸了墨汁,塞到明思手中,大掌包住她的小手,特意避開了受傷的食指,“這樣寫。”
“不是更麻煩麼?”明思勾了勾翹起的滑稽食指,像是在逗弄小狗。
裴長淵好整以暇地盯著她,“麻煩不是該怨你嗎?”
明思:“……”
“不麻煩,不麻煩,殿下真是英明!”明思極其狗腿的笑,昨日被太子用那麼粗的針挑破手指的疼還尤在眼前,她哪敢再提這檔子事。
裴長淵輕嗤一聲,像是笑她軟骨頭。
明思努了努嘴,不敢說話。
銀燭捧著百合花茶進來時,瞧見兩人前胸貼著後背,太子握住明思的手在燈下寫字,親暱無間,昏黃的燭火映在兩人臉上,美好而溫馨。
銀燭彷彿瞧見了從前國公爺與國公夫人相處時的影子,她走路都踮著腳尖,擱下茶便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若是太子能一直這樣待姑娘便好了。
一直……顯然是不行的,因為明思沒寫一會就開始鬧騰,連著打了幾個哈欠,手腕一動,字就歪了。
“嘖。”裴長淵低頭咬了一口她的耳廓,“不許亂動。”
“殿下,困……”明思眼裡包著淚水,巴巴地抬頭看向太子。
裴長淵見她這副小可憐的樣子著實沒忍住,破了功笑起來,“懶鬼,這才寫了幾個字?”
“可是殿下身上好暖和,”太子身上的溫度比她要高許多,明思脫口而出,“所謂‘飽暖思……’”
明思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硬生生嚥了回去。
“思什麼?”裴長淵挑了挑劍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原來玉團兒想要了。”
明思連連搖頭,“沒,是飽暖便睏倦!”
“孤只聽過飽暖思淫\欲,”裴長淵擱下筆,“既如此,孤也不能讓玉團兒失望。”
男人下了榻,伸手要抱明思,她連忙拉住案幾,“殿下,妾身不困了,還能寫。”
幾根纖細的手指頭輕易便被裴長淵掰開,一把將人撈到懷中,扛在肩頭,“孤困了,歇息吧。”
明思伸著手抓向紙筆,卻落了空,真是作孽啊!
她倒不抗拒行房,畢竟太子文武雙全,身材極好,又勇猛剛勁,床榻上兩人倒還契合,明思也能體會其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