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淵想了想,“太子妃的面子孤不好駁了,只為你選一個,你想要個什麼樣的?”
“謝殿下厚愛,”明思笑顏如花,思索片刻,“臣女想要一個會些醫理的嬤嬤。”
宮中爾虞我詐,子嗣是利器,而東宮至今無長子,只怕其中門道不淺,有個會醫理的身邊人,未雨綢繆也是好的。
“此次家賊處理的不錯,”裴長淵瞧著明思發間戴著的精緻發釵,“就當獎賞,應你便是。”
隔日,裴長淵讓馮忠去找了範嬤嬤,她從前伺候過先皇後的湯藥,為人忠心,先皇後薨後,被裴長淵安排去了尚儀局榮養。
範嬤嬤人還精神,聽說太子想安排她去伺候即將入宮的妃嬪,雖說有些疑惑,但太子吩咐,她也不能拒絕。
馮忠是先皇後指給太子的,因此對範嬤嬤並不陌生,談話間透著親近,能為先皇後伺候湯藥,足見先皇後對其信任。
就是去正賢堂,範嬤嬤的地位也不會低,更何況是去風荷苑,馮忠暗暗心驚,只覺得這位明姑娘當真了不得。
範嬤嬤好奇風荷苑的主子是誰,便私下問了馮忠。
馮忠知道範嬤嬤嘴緊,也沒瞞著。
平南公可是近來京城裡的“名人”,得知是其嫡長女後,範嬤嬤的心突然就定了下來,這般境地都能博得太子青眼,想必非尋常之輩,來日只怕有大造化。
範嬤嬤的心定了,正賢堂那邊太子妃的心卻高高提了起來。
孫氏柳眉緊蹙,“範嬤嬤是伺候過先皇後的人,殿下就這般愛重新人嗎?”
她可是太子妃,太子也沒想過為她安排一二,竟為了個新人如此折騰。
白嬤嬤也憂心,“娘娘,範嬤嬤是醫女出身,不知道咱們那東西……”
範嬤嬤能得先皇後看重,定然不是無能之輩,若是被她發覺了端倪,於太子妃名聲有礙。
孫氏沉思半晌,單手支著眉心揉了揉太陽xue,顯然是在考量其中利弊。
“你將東西取出來吧,”孫氏微微嘆息,“別為了一個新人失去殿下信任。”
“娘娘英明,”白嬤嬤贊同道:“到底時日還長,不急於一時。”
“範嬤嬤都到了,家裡頭還沒有查到是誰。”孫氏語氣裡滿是埋怨,嫌信陽侯府辦事不力。
白嬤嬤說:“他們想必不敢深究,怕驚擾了殿下。”
窺視東宮乃是重罪,信陽侯也不傻。
“罷了,遲早都會入東宮,屆時再看吧。”孫氏擺了擺手,讓白嬤嬤趕緊去處理風荷苑的事。
白嬤嬤離開不久,婢女降香忽然失態地跑了進來。
孫氏本就不悅,訓斥了她兩句,端起茶盞潤潤喉才問,“何事?”
降香跪在地上,忐忑地回:“方才皇後娘娘懿旨,冊封平南公嫡長女為太子承徽,三日後入東宮。”
“你說誰?”孫氏手一哆嗦,滿盞熱茶盡數潑灑,浸濕了華服。